我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也不知道欣姐那边怎么样了?
欣姐离开和会所出事是一前一后的事情,那么有没有可能,那帮人为了杀人灭口,也对欣姐下手了呢?
我越想越感到害怕,一边跟着霍斯渊走进屋内,一边低头给欣姐发过去消息。
屋子里,管家正带着保姆和园工等人在门口恭候,见我们进来后,齐声说道。
“欢迎少爷、小姐回家!”
这倒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排场,一定也是霍斯渊安排的。
我转头看向霍斯渊,他还是面无表情地点头,然后继续向前走去,我当然不好有这么大的架子,连忙对着两边来回挥手致意。
来到大厅,霍斯渊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打了个响指,管家应声出现。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霍斯渊并没有抬头,只是扬起下巴冲着我的方向轻轻点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道。
“带小姐去浴室洗澡换衣服,就拿我之前买的那套给她。”
“是。”
浴室我倒是熟悉——毕竟自己曾经已经算是这里的半个女主人了。
从大厅到浴室大概要走几分钟的路程,期间,我的聊天欲望爆棚,不止一次地想和管家打听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具体该问些什么内容。管家则全程保持一个姿势和动作:昂首挺胸,带路。
因为先前职业的缘故,我洗澡的速度奇快无比,先前有几次甚至在霍斯渊换好衣服前,我就已经先他一步钻进被窝里了。但这次,我足足洗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期间,霍斯渊两次过来敲门询问情况——以往我从不锁门,但这次,门也被我反锁了起来。
淋浴涌出的暖流下,眼泪混杂着水滴,顺着身子滑到地上,留下一股莫名的瘙痒感。
透过水雾,我盯着镜子里已经微微红肿的双眼,一股委屈感顿时涌上心头。
从我记事起,父亲的巴掌就无数次打在我浑身各处的肌肤上,后来母亲离世,小小的我感受到了大大的悲伤。从小经历过皮肉之苦和丧母之痛的我,自以为内心无比坚强,但万万没想到,费尽心血辛苦考上的大学,居然在顷刻间被谣言埋葬。倒是从入行开始,我才慢慢接受到了他人的照顾和关爱——事实上也只有欣姐和会所里极少数的姐妹对我表现出或多或少的友善,但这些已经比我先前的经历中获得的全部善意都要多的多了。
或许也正是这段经历,让我的内心再次脆弱起来,我开始像欣姐这种入行多年的花姐一样,不安、恐惧,急于在青春年华彻底凋谢之前为自己找到一个安全可靠的归宿。
这时,霍斯渊出现了。
再后来,我又遇到了马小帅,遇到了泰州和许澈。现在看来,那段时光真的很短暂,但也真的很快乐。
那时候,我真的相信书中所说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又逐渐地将我的心理防线完全击溃。
直到现在,曾经善待我的人相继离去,余者似乎也在与我渐行渐远……
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悲伤当中的时候。眼下,我还剩下霍斯渊这一张底牌——这么说显得有些功利,但度过了这么多次生死关头后,我确实打心底不愿再过这种终日不得安宁的日子了。此刻的我,一心只想找一个爱自己且被自己所爱的人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而霍斯渊恰好完美满足了我心中的所有条件。
我擦干身子,换上了管家放在衣架上的衣服,看到化妆台上十分贴心地摆上了我先前用过的化妆品,我又仔细遮盖了一番脸上和眼角处的泪痕。
确认一切准备完毕后,我缓缓推开浴室的大门,发现霍斯渊正抱着肩膀站在外面等候。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尴尬,但霍斯渊见我出来后,却快步走上前来,一把将我揽入怀里。
“怎么这么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挣扎着从他的怀里抽出身子来,叉着腰说道。
“这不是要化妆嘛,还有,你要是再这么用力抱我,我就要体验到窒息的不舒服了。”
霍斯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拉着我朝着三楼走去。
路上,霍斯渊目视前方,压低声音说道。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