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是是是,您说的太对了——都听见没!别以为关了门就偷懒,一会完事了马上给各个楼层的保洁开会,要求定期打扫储物间!”
“是!”
“咳咳咳……”
自从开门的声音响起,楼道里的咳嗽声音就没断过,听得出来,屋子里面的灰尘真的很大。
泰州的声音再次响起。
“警官,真不是我不耐烦啊,您看咱查了这么半天,光是每个储物间里边的灰尘都熏趴下俩警察了,您这次来是查案子,又不是检查卫生,这是何苦呢?您看,这一会的功夫都快给咱们几个熏成灶王爷了,要我说,是不是咱们再遇到储物间,干脆就跳过吧——我承认!我们这确实有不少安全隐患,我们一定回去整改!”
我心中感到一阵无奈——在我看来,这样的借口未免有点太过儿戏了吧。
然而,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荒诞离谱,警察思索了片刻后,居然同意了他的要求!
“嗯……那就依泰老板的意思。来人,继续搜查!”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按照正常人的思路,等一会来到我的房间门口,泰州就会告诉警察这里也是储物间,警察已经同意跳过搜查,自然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然而,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慢!不行啊警官,我有预感,那个杀人犯就在这里,您可得把每间房子都搜查到位啊——江清梦!你赶紧给我出来,我知道人就是你杀的,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声音尖锐,透露出一股子狠劲,听着还十分耳熟,像是会所里的某个小姐妹,我下意识生出一种反感——在我的印象里,会所里除了欣姐和极少数平日里和我互相照顾的小姐妹外,其他人我都打心里讨厌,倒不是因为她们的工作,而是她们身上普遍都流淌着一股浓郁的雌竞基因。只要看到同事和有实力的大佬攀上了关系,这些人就会从骨子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嫉妒心理,而后想尽一切办法致此人于死地,在那种环境待的时间久了,总会亲眼目睹到这种事情,正常人也很难不受影响,因此,我对于这些人有种天生的敌意。
我还在思索门外说话之人的身份,警察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小姐,请你冷静一些!不要干扰我们执法!”
对方还是满口不服。
“干扰?警官,我看这个泰州才是干扰执法!凭什么他说不查就不查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你们要是不查,我就自己来查!”
警察冷笑一声,声音比刚才响亮了不少,语气也多了几分怒意。
“陆小姐,我劝你冷静一些,把自己不当的言辞全都收敛回去,这个案子谁来查,查什么,怎么查,这都是由我统一负责安排的!刚才在楼下的时候,要不是看在你和死者关系密切的份上,我们根本就不会同意你进来!如果你对我们的办案过程和处理结果有任何的疑问,可以随时到警局去提意见,或者去申诉!但现在,我们要继续办案了。”
那个女人不再继续说话,走廊又响起了泰州的声音。
“警官警官,您别生气,这位小姐,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嘛,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咱们凡事不都得讲求个过程嘛,要不这样,警官,我看咱们警察同志们查了半天也都累了,不如到我的办公室去喝口水聊聊天,正好也让这位小姐平复一下心情,您看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大佬都有这个毛病,泰州这次也故意把“小姐”两个字读得很重,意在羞辱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
可能是刚才的灰确实太大,熏得警察也有点口渴了。
“好吧,难得泰老板如此顾全大局,陆小姐,那就请再和我们走一趟吧。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调解,那么我也可以现在派人把你送回去。”
女人依旧默然。
就这样,众人的脚步声又逐渐远去,楼道里再次鸦雀无声。
我这才重新松了一口气,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似的,瘫倒到床上,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对话。
陆小姐……
“诶!莫非是她!”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虽然对她的长相记不太清楚,但刚刚听到的声音和那股子泼辣劲儿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这个人就是我先前的死对头,也算半个情敌的陆潇潇。
我们两个人之间恩怨的正式爆发,就是我刚刚认识霍斯渊后不久。那时,她也已经巴结了霍斯渊一段时间,奈何没有半点进展,而我碰巧对了他的胃口,阴差阳错竟然被当成了只能他一个人碰的“专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