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车上就只有那个管家一个人,一见我上车就一脚油门跑出老远,我还以为他是霍斯渊派来解决我的呢!不过他很快又把车停下来,转身递给我这个小盒,盒子上面就放着这张银行卡。然后……”
泰州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明显平静了一些。
“然后怎么了?”
“然后……我就被他给送回来了。”
我连真带假说了一大套,再回头看向泰州时,发现他的脸色明显不像刚才那样难看了。
泰州结果小盒,拿起上面的银行卡来回看了看,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一下,但很快又收敛了回去。
紧接着,他把卡扔回给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把卡碰掉在地上,低头捡起来时,发现泰州正专心研究着手里的水果捞盒子。
看着他来回掰扯小盒的盖子,但都没能打开,想要用牙咬开,见我正在看他,又不好意思地把嘴闭紧。有点像拿到一个打火机的原始人。
我看着他发笑,伸手抢过小盒,嘲讽道。
“大哥,你拿反了!酸奶全都沾到盒子上了。”
盒子打开,我用叉子插起一块草莓递到他的面前。
“诺,张嘴。”
泰州此时的眼神已经完全清澈,丝毫没有刚才凶狠的感觉,说话也恢复了呆傻状态。
“啊……哦哦,好。”
网上都说常年抽烟的人会严重丧失味觉,泰州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虽然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用心地在品尝草莓的味道,但最终还是给出了错误答案。
“酸的,有酸奶味。”
我苦笑一声。
“要是酸的啊,就说明这水果坏啦!”
我又自己尝了一口,水果很新鲜,味道很甜。
此时的泰州脸上也逐渐有了喜色,很显然,对于刚才的事情他已经无心追究了。
我本想借此机会赶紧开溜,但我刚抬起屁股,突然又想起刚才在办公室门口透过门缝看到的场景。
虽然我知道泰州就是靠着做黑灰产业起家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倘若走漏了风声,或者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那么很可能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我又想起许澈和自己说过的话。
“有可靠消息,最近一段时间,有人要给泰州下绊子……”
因此,我又重新坐到了沙发上,看着还在专心品尝水果捞的泰州,鼓起勇气开口道。
“那个……我还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泰州连头也没有抬,似乎终于能品尝到水果捞的甜味了。
“害,都说了多少遍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尽管说,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
我咬了咬嘴唇,还是怀着纠结的心情开了口。
“刚才我在办公室外面听到有惨叫的声音,你去了卫生间后,我又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没等我说完,泰州就放下的手中的小盒,脸上的笑容也所剩无几,屋子里刚刚回温的气氛又瞬间临近冰点。因此,我再说完后又急忙补了一句。
“那个!如果是什么机密的事情,那就当我没说好了……我就是比较好奇……”
泰州并没有回避,反而对此十分坦诚,似乎这件事情和被别人问昨晚吃了什么一样平常。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说他啊,他是我下面一个弟兄新招进来的人,刚来没两天就动手黑了我的一批货,做的还挺干净,多亏了小龙那天晚上开车回家,路过交易的地点,顺便去看了一眼,正好碰上他杀人灭口。”
“你可能有点接受不了,这也不怪你,但干这行就是如此,和开会所不一样。开会所讲究的是和气生财,遇到故意闹事的也是能平就平,能压就压,但干纯黑的买卖,不做的狠一点,就没法树立自己的威信,别人也会认为你缺乏手段,没胆子,以后也就没人敢和你一起赚钱了。”
我继续问道。
“买卖?可是霍斯渊不是要求你把会所的生意全都停了吗?”
泰州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与先前故意挑逗我的时候不一样,这次他用的力气更大了些,我差点疼得叫出声来。
“他不让我做会所的买卖,还不许我做点别的生意了?”
说着,泰州把手平摊,而后用另一只手堵住一个鼻孔,把另一个鼻孔靠近手掌猛吸了一下,说道。
“我做的,是这个。”
我当然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因此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