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脑袋靠在车窗上,想尽可能的减轻疼痛,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无法阻止绞痛的感觉。
我就那么静静地靠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牙齿无力地咬着下嘴唇,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似的。
“梦梦!你这是怎么了?”坐在旁边的欣姐突然尖叫起来。
我虚弱地睁开眼睛,满头大汗,浑身因为好冷而不停地发抖,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
我无能为力地依偎在欣姐的肩膀,她小心翼翼地搂着我的身体。
突然间,我感受到身体涌起了一股暖流,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悄无声息地从我的身体剥离出去。
“你怎么流血了?”欣姐摸着我的大腿,惊慌失措,赶忙拍了拍小吴的后背:“快点去医院。”
听着他们着急的声音,我的意识越发的模糊,心里也不由得打起鼓来。
我这是怎么了?
——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上穿着单薄的病服,刚好看到拎着水壶进来的欣姐,我和她视线交汇,我清晰地看见她眼底的惋惜。
“欣姐?我这是怎么了?”
我从来没有因为痛经而失去意识的,难道我是得了什么怪病?
“我先去把医生喊过来。”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放下水壶就转身小跑离开。
我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陷入沉思,撑着床面想要坐起来却因为疼痛以失败告终。
过了一会,欣姐拖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掰开我的眼睛看了又看,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等他忙活好,我终于有了询问情况的机会:“医生,我是得什么病了吗?”
听言,他摇了摇头,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本子上写了什么,沉默几秒,他才缓缓开口:“你刚做了清宫手术,需要好好补充营养。”
“清宫?我不是因为痛经晕倒的吗?”
他的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是痛经,是先兆性流产,你这几天是不是喝酒了?或者是有做剧烈运动?”
被他这么提醒,我猛然想起前两天跟秦州喝酒的事情,懊悔不已。
“我的确是喝酒了!”
“怀孕期间的饮食需要格外注意,这次就当买个教训,下次一定得小心一点。”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敢置信,摸着平坦的腹部有些恍惚:“孩子没了吗?”
医生长叹一口气,脸色沉重:“对,你也别太伤心,保重身体最重要。”
听到这句话,我像是虚脱了一般,面如死灰地盯着天花板。
这个孩子还真是命运多舛,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经历了多番生死,最终还是离我而去了,
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
明明我一开始都不希望自己怀孕了,可当自己能够有机会去孕育小生命的时候,心里也会有隐隐期待。
医生见我心情不好,转头跟欣姐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跟欣姐,她托着我的后背,让我靠在枕头上,看着我心不在焉的模样开口安慰道:“不要想那么多了,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都是我不好。”我愧疚到极点,要是我能仔细点就好了:“欣姐,我听说孩子都是有灵气的,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做他的妈妈?”
“说啥呢?”欣姐双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你也没经验,哪能事事周到?不要什么都怪自己。”
她倒了一杯温水塞到我手里,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寡淡无味的白开水,心口处沉闷得不行,仿佛有千斤顶压在身上,我就快要窒息了。
欣姐心疼地抚摸着我的头发,静静地陪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