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会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扶着欣姐到房间,领班着急忙慌跑了过来:“梦梦,那个林少又来了,你赶紧过去。”
我还是很担心欣姐,本想着把时间推迟,欣姐也看出了我的顾虑,松开了我的手:“我自己能回去,你快去吧。”
“好吧。”我明白欣姐的意思,就没有再坚持,我向领班询问包厢的位置准备过去,她指了指我脑袋上的纱布:“你先去换件衣服吧,搞得跟个病秧子一样。”
我通过手机屏幕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妆容糊了一大半,跟身上的昂贵衣服很不搭,很是滑稽。
真是对应了那句话,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
我胡乱点头,赶忙跑到洗手间,忍着疼痛把头上的纱布拆了下来,伤口还没愈合,内里的肉在冷风吹拂中更加疼痛几分,我咬着牙齿不发出声音,用头发挡住伤痕,画上一个精致的妆容。
我用手指将两边唇角向上提,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艳动人,笑颜如花,我胸有成竹地往外走去。
这个林少,我一定要拿下去。
刚出门口,眼前就被一片黑暗笼罩,额头撞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头上的伤口好像被扯开了更大的裂痕,痛得我直打冷颤。
这人是不是不长眼,这路这么宽,都能贴着女厕所边缘走,故意碰瓷的吧?
我心里很是不爽,抬起头要和他对峙,可当我看到霍斯渊那张阴深冷漠的脸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感觉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让我呼吸不过来。
我们对视了几秒,最后是霍斯渊一声不吭地走了,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冷冽,让人心生畏惧。
霍斯渊怎么又来会所?他今天心情肯定很不好。
我也没有多想,既然他都无视我了,就说明已经下定决心跟我做陌路人,我也没必要管太多,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我得赶紧赚钱才能买房。
这房价涨得比我的血压还要快,我再不努力,到时候连公共厕所都没我的份。
我轻轻地推开包厢的门,昏暗的房间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吵的我眼花缭乱,脑袋隐隐作痛。
“梦梦,你终于来了。”林少围了上来,他热切的问候,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他拉着我到沙发坐下。
“林少晚上好。”我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在他面前,我还是没办法自如应对,想把面对霍斯渊时那股不要脸劲发挥出来却无能为力。
“不要那么见外,叫我星耀就可以了。”他笑起来嘴边有个浅浅的酒窝,穿着白色衬衫,长相阳光,是大多数女孩在校园时期会喜欢的男孩吧。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穿着运动套装的男孩,他坐在操场边专心看着手中的书籍,踢足球的人在他面前来回穿梭,可他始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突然,足球脱离了轨迹,撞上他的腿,在他面前转溜两下停了下来。
“学长,能不能把球踢过来?”
他缓缓站起身,懒散地把足球踢了过去,却精准躲过守门员进了大门,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中,他淡定离场,阳光打在他的后背上,光彩夺目。
可能霍斯渊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迷人吧,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存在。曾经,我也在睡梦中把他当成我的男主角。
只是物是人非,他注定是站在灯光下的,接受别人的仰慕,而我,比上学时还要更加低贱。
“你在想什么呢?”林星耀注视着我,手顺其自然地抚摸上我的头发,我下意识地侧头躲闪,露出了脑袋上的伤痕,他担心地反复查看:“是霍斯渊把你弄成这样的吗?”
“不是。”我连忙否认,向他解释:“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怎么一个个的都觉得是霍斯渊做的?他在外界的口碑这么差的吗?
“肯定很痛吧。”他心疼地在我的伤口边缘摩挲着:“都怪我不好,当时没能把你留住。”
“本来就不关你的事,要是为了我,让你跟霍少起了争执,我才会过意不去。”为了扯开这个话题,我端起桌上的两杯红酒,一杯递过去给他:“我们不聊不开心的事了,喝酒吧。”
“你的病都没好,怎么能喝酒?”他抢过我手中的酒,像看着个不听话的小孩:“我们来玩游戏吧,你输了就以茶代酒。”
他的细心让我觉得有被尊重着,慢慢地放松下来:“好啊,玩什么?”
我想他应该是不会再玩那个猜牌决斗了,毕竟上次输的很难看,又因为这个游戏跟霍斯渊闹得不愉快。
见过鬼,肯定就怕黑了,自然得避着。
“我们人多,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他此话一出,一旁的周新杰立马附和道:“好啊,正好无聊。”
他回答林星耀的问题,可眼睛却一直盯着我,那藏着兽性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这个人一副猥琐的样子,都不知道靠什么优点让欣姐跟蒋敏疯狂的。
所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林星耀拿来一副牌,介绍游戏规则:“每轮拿到鬼牌的人可以向在场任何一个牌面提出要求,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先说明,都不准翻脸。”
“行了,这游戏都被玩烂了,还介绍规则呢,快开始吧。”有个翘着二郎腿的红头发男人一脸不耐烦地催促着。
“又不是讲给你听的。”林星耀没把他放在眼里,转头微笑着问我:“梦梦,你明白不,不懂的话我再讲一遍。”
我赶紧说自己明白了,我要真让他再讲一遍,其他人都不知道多看不起我,肯定得笑我是个土包子,尤其那个红发男。
就在林星耀准备发牌的时候,包厢里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霍斯渊的到来让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我可以参加吗?”
“当然。”周新杰殷勤地拉过来一把椅子,而他顺势坐到我的旁边,胳膊还总是有意无意地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