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接着一下?,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求饶的机会。
而此时的柳惊绝,恍如暴雨下?一株瘦弱的纤草,摇摇欲坠。
青年所承受的痛苦已然超过了最?高阈值,额角鳞片不受控制地寸寸浮现,尖细如芒的蛇瞳也由于极端的痛苦剧烈颤动,眼中猩红一片。
剧烈的疼意过后,迎来?了短暂的麻木,而现在的柳惊绝已然神情涣散,意识模糊了。
待抽到?第三十五下?时,他?终于再也撑不下?去,如一株枯死的细柳一般,颓然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生死不明。
然而,凌傲雪见此情景并未善罢甘休,心?中反倒更加的爽快与兴奋,依旧扬起绫带,想要重重抽下?。
却在下?一刻被陡然定住了动作,动弹不得。
“傲雪!”
女人沉声开口,语气凌冽威寒,听得一旁的秦子凝与濮蒙俱是一惊。
“适可而止。”
二人皆了解姜轻霄的秉性,知晓她这?是真真发怒了。
秦子凝当即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瓷杯,低头假装喝茶,拼命地降低存在感,而一旁的濮蒙恨不得缩成一只?鹌鹑,躲在玉桌之下?。
俩人谁都不敢在此刻去触女人的霉头。
倒不是害怕姜轻霄的怒气牵连到?自己,而是对方的威压甚重,她们承受不住。
姜轻霄起身快步朝昏死过去的青年走去。
在与少年擦肩而过时,只?听凌傲雪忽然出声大喊:“姐姐偏心?!”
此时,少年的鹿眼中已盛满了泪水,望着女人的目光汹涌着委屈与悲伤。
他?哽咽着哭诉,“姐姐偏心?,不相信傲雪所言也就罢了,还护着这?只?该死的蛇妖!”
姜轻霄闻言,淡淡拧眉,“傲雪,你?不该如此任性。”
谁知少年听罢,神情更加得恼恨愤怒,“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被欺负后就该重重地还击,这?还是姐姐你?教?给我的!”
闻言,姜轻霄的眉敛得愈深了。
当初,她见凌傲雪总受旁的仙童欺负,确实教?过他?怎样反击保护自己,今日之事?也早在濮蒙那里得知了真相,说起来?双方均有过错。
在殿中,柳惊绝定是说了什么,才引得少年这?般恼恨发怒、处处针对。
是以在柳惊绝应下?那二百下?鞭打时,她并没有出声阻止,目的就是想让他?们二人自行化解矛盾。
可凌傲雪错就错在,遇人遇事?非黑即白、处事?暴躁骄纵且杀心?过重。
若是他?再这?般任性妄为、肆意树敌下?去,纵使?是她,也有护不下?去的一天。
“方才那番话本神是说过。”
女人垂眸,茶色的瞳眸定定地凝视着少年,由于常年身居高位,气质不怒自威。
凌冽厚重的威压如海啸倾盖而下?,一瞬间便?将临近崩溃边缘的凌傲雪震慑在了原地,奇迹般地恢复了些许理智。
“可是,本神也曾告诫过你?,凡事?适可而止。”
语毕,女人转过头不再看他?,径直地朝倒伏在血泊中的青年走去。
临到?近前,姜轻霄才发现,柳惊绝远比她想象的要伤得更重。
后背已无?一块好肉,碎肉连同着被抽碎的布料,凝成了一张血衣紧紧地黏连在他?的脊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