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轻轻别走。”
见自己扯到了他的伤口,姜轻霄当即顿住了脚步,屈膝蹲在了他面前。
看到青年疼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模样,姜轻霄一时间乱了阵脚,竟连自己是个大夫都忘记了。
“抱歉,我、我。。。。。。”
姜轻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模样后,头脑中便一直有一个地方是空白的、发懵的。
直到现在,渐渐回过神儿来,才感到一阵后怕。
双眼也跟着酸涩不已。
柳惊绝忍着痛,抓紧了姜轻霄的手,由于二人离得极近,他明明白白地瞧见了女人那茶色的眼瞳中,因他而泛滥的怜惜与心痛。
还有那泛红的眼底,潋滟的水光。
虽然只短暂的几瞬,可也足够激得他阵阵心悸,开始克制不住地喘。息起来。
他眨眨眼,任凭胸腹的伤口痛意肆意弥漫,甚至故意绷紧了几下腹部来刺激伤处。
柳惊绝怕痛意不够,而他无法保持清醒,从而控制不住地吻上去。
此时此刻,轻轻在怜惜他,甚至差点为他落泪,这种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事情,就在他面前真切地发生了。
这仿佛是胜利前的冲锋号角,又像是黎明的一点曙光,仅望见了一点,就让他幸福到眩晕不已。
柳惊绝轻滚了下喉头,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的女子柔软的菱唇。
神情痴迷。
他真的,好想。。。。。。亲吻她。
片刻后,他对抗着欲。望,一寸寸挪开了目光。
柳惊绝将下唇咬得苍白,几乎都嗅到了血腥味才作罢。
再抬眼时,眸里血红一片,泪水也跟着簌簌掉落。
他握紧了姜轻霄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接着缓缓摇头。
碎声乞求,“别走、别走好不好。。。。。。”
柳惊绝哭喘着,模样十分脆弱可怜,“我只有你了,轻轻。”
“别丢下我,好不好,求你。。。。。。”
闻言,姜轻霄神情微怔,一时没有理解柳惊绝口中的那句‘我只有你了’是什么意思。
可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缓缓蹙起了眉,止又欲言道:“你的。。。。。。家人,是否还在?”
柳惊绝努力地支起上半身,将被眼泪濡湿的侧脸贴到了她的手心处,神情是一脸的依恋。
闻言,他闭上眼睛缓缓摇了摇头。
他是天生地长,生来便没有家人。
眼泪随着他的动作,淌了姜轻霄满手,湿热一片的同时,也顺着掌纹的纹路浸透了她的心。
湿漉漉、沉甸甸的。
片刻后,柳惊绝察觉到脸颊处姜轻霄的手动了一下。
随后,动作缓慢轻柔地托住了他,用拇指为他一点点擦去了眼泪。
指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