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深山中,乌云浓重,将惨白的月光遮了个彻底。
万籁俱寂间,一声凄厉尖锐的鸟鸣划破了长空,随即便是禽类厚重羽毛扇动空气,呼呼升空的噪响。
“爹的,竟然让他给逃了!”
白发少年望着头顶挣扎着渐飞渐远的大鸟,面上流露出强烈的不甘,作势要追。
一旁的青年面色苍白,伸手拦住了他。
“别追了,他瞎了只眼又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
说罢,柳惊绝突地皱眉,呕出了一口鲜血。
“阿绝,你怎么了?”
白此唯惊叫出声,扶住他坐在一旁的大树下休息。
探查过他的经脉后,少年蹙紧了眉,问道:“怎么回事儿,方才徵鹏鸟啄伤了你的妖丹吗?”
闻言,柳惊绝摇了摇头,虚弱地笑道:“是我自己。。。。。。”
望见好友疑惑的神情,柳惊绝给他大概讲了一下来龙去脉。
谁知白此唯顷刻间便原地化成了大刺猬,气呼呼地围着他转圈,大吼道:“你不要命了!”
“你知不知道妖丹的稳固与否,对我们妖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他咬牙切齿,“妖丹离体,轻则生病,重则要命!。”
谁知,面前的青年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抿唇笑了起来。
“知道。”
他笑容羞涩,眼眸温柔。
“但是只要能让轻轻心疼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白此唯:“。。。。。。”
呸!真是要情不要命的家伙。
他心中虽然这样骂,但也知道柳惊绝能走到今日究竟有多不容易,也希望他和小医仙可以修成正果。
随即心软道:“那你随我回趟山洞,我给你胸口上的伤敷点药。”
谁知柳惊绝当即拒绝了他,眼眸晶亮,神情骄傲地说:“不用,轻轻会帮我治好的。”
白此唯无语凝噎,并深刻怀疑他在报复当初自己向他炫耀小医仙救过他的事。
“对了,你有什么方法,能将这伤弄得看起来更严重吗?”
少顷,面前青年又一脸认真地发问。
白此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末儿了,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最好是在跟我开玩笑。”
夜已深沉,昏黄摇曳的烛灯下,姜轻霄又一次抬头,望向斜对面空荡荡的床榻片刻后,怔然醒神。
发觉出自己的异常,她无声又无奈地轻笑了下。
随即合上了手中的书。
自打柳惊绝走后,她的脑海总是控制不住地浮现他那张含笑的柳眼,此时此刻就连她最爱的志怪小说,都无心再看下去了。
一连两三日,都是这样。
姜轻霄掐了掐发木的眉心,决定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