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程洁出事了,我脑子里“嗡”地一声,小腿直发软,下意识地扯着姜晏清的袖子,“老公,我们赶紧回去看看吧。”
姜晏清点点头,“嗯,李亭枫,我们走。”
回去的时候姜晏清用法术带着我,我急得快哭出来了,我和姜晏清在这里遇到袭击,那程洁一定……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心里替程洁祈祷着,希望上天别对她太狠了,她那么善良的姑娘,为什么这么多灾多难呢?
要不是我撺掇着姜晏清出来,她也不至于出事,都是我的责任,我恨死我自己了,明知道到了这个关头,怎么可以离开她呢?如果程洁出事了,我真的万死也难辞其咎,我一定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胡思乱想着,我们已经回到了合欢殿。姜晏清放下我,二话不说就往程洁所在的房间赶去,我连忙跟上,也不敢问李亭枫到底怎么回事,嗫嗕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李亭枫,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
李亭枫见状停下来,狐疑地看着我,“满满,怎么了?”
见他一点儿责备我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蒙了,“不是……程洁不是出事了吗?要不是我拉着姜晏清出去了,她也不会……”
李亭枫突然一拍脑门,“哎呀,我太着急了没说清楚,她没出事,不是你的责任,她就是力量突然消弱了,我就想着让姜老师尽快给她还魂。”
李亭枫的话让我高悬的心终于能落下来,出了一身虚汗,“你不说清楚,吓死我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我和李亭枫进去的时候,姜晏清已经在帮程洁治疗了,我和李亭枫就站在一边看着,不敢打扰。
半晌以后,姜晏清扭头对李亭枫说,“不能再拖了,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帮她还魂。”
我看到李亭枫瞳孔一缩,拳头隐忍地握紧,他点头同意了,“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阿满,你让人把玄之叫来,玄之知道我找的尸体在哪里,让他带过来。”姜晏清吩咐道。
我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因为不放心,我便自己去找玄之了,玄之带着我去拿给程洁还魂的尸体。
尸体藏在万冥宫荷花池底,玄之抱在怀里,我瞄了一眼,这姑娘长得不错,这么年轻就死了,真是可惜了。
将尸体带到,姜晏清让程洁和尸体躺在一起,他则起身站在距离她们二人稍远的地方,“等会我施法的时候不可打扰,李亭枫,如果我力量透支,你要帮我。”
李亭枫痴痴地看着程洁,悠悠应道,“我知道。”
我知道他是舍不得程洁,可是如果再不进行,程洁的力量一定会越来越弱,最终彻底魂飞魄散的,我拍了拍李亭枫的肩膀,“别难过,她只是用一个新的身份回来了而已。”
李亭枫冲我点点头,那边姜晏清已经开始了。
他双手结印,在程洁和尸体身上画着符咒,熟读“阴冥典”的我现在对于画符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姜晏清画的是极难的还魂咒,我以前学过,怎么学不会。
没想到姜晏清连这个也会。
还魂符画了大概十几分钟才画出来,只是个黑色的虚体,漂浮在程洁和尸体身上。
姜晏清变化手法结印,想将还魂咒打入她们二人的身体中,可是因为是异魂,尸体有些抗拒,姜晏清进行起来比较艰难。
李亭枫见状,二话不说上去帮忙,双掌按在姜晏清背上,输送力量给他。
有了李亭枫的能量补给,姜晏清轻松多了,终于将符咒打进了尸体和程洁的身体里。
接下来,就是要让程洁的魂魄进入到尸体身体里并且真正融合。
这一步相比于前两步,更难了。
姜晏清托起程洁的魂魄,几次想让魂魄进去,可都没有成功,他和李亭枫都有些吃不消了。
我看着心急,很想帮帮他们,可我什么都不懂,根本没有办法。
突然,我想起了我在阴冥典里看到的“催眠咒”,简单的催眠咒只能催眠那些意志力差的人,而阴冥典里记载的催眠咒,却有一个非常强大的优点,那就是可以催眠死体。
也就是说,我可以催眠这个尸体残留在身体里的潜意识,让她接受姜晏清的行为,这样,不就很容易地让她和程洁融合了吗?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行的通,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站到姜晏清身边,长长地吸了口气,便将所有的气息凝结在右手上,对着尸体的眉心画起了催眠咒。
姜晏清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我的想法,他没有制止我,而是对李亭枫说,“李亭枫,你去帮阿满,我这里没有问题。”
李亭枫虽然对我这半吊子货的能力很是怀疑,但还是听话地过来帮我。
终于,催眠咒被我画了出来,我兴奋地冲李亭枫道,“来帮我,把催眠咒打进她的眉心。”
李亭枫二话不说照做,他很厉害,一下子就打了进去,我注意到尸体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成功了。
虽然尸体紧闭着眼睛,但并不影响我催眠她,“接受吧,接受吧,接受吧……”
我只重复着这三个字,尽量放轻语调,念得我自己都要睡着了。
突然,姜晏清手臂一震,程洁的魂魄终于成功地进入了尸体里面,肉眼可以看到,程洁慢慢地和尸体融合到了一起,而且,实体的面容也开始发生变化,虽然变化不大,但跟之前的样子有很显著的不同,像她自己五分,又像程洁五分。
姜晏清说,“省了我替她改变容貌的工夫了。”
李亭枫连忙上前抓住程洁的手,“姜老师,她什么时候会醒啊?”
姜晏清看了一眼,“明天吧,最晚不过三天,你好好守着她,我累了,得休息一下。”
李亭枫直点头,“好,谢谢姜老师,您去休息吧。”
我看了程洁一眼,刚才我也逛累了而且画符也消耗了不少力量,现在也有些累,也急需要休息一下。姜晏清的房间很大,外面是厅,一道翠绿屏风隔开了睡房。
姜晏清抱着我坐在了厅内的榻上,榻上垫了张雪白的裘皮,坐着极舒服,我靠在姜晏清的怀里也累得不行,“老公,三月之期是什么啊?”
姜晏清房中有一股很好闻的熏香。我瞅了两眼姜晏清,没有等到回答,极舒服地打了个哈欠。这一哈欠一打,抵不住的困意便袭来了。
“睡吧。”姜晏清的声音低糜温柔。我头靠着姜晏清宽阔的胸膛,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