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吧。”我拉着璟修让开一条道,苏城远这个人太危险了,能不跟他有纠缠就不有,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苏城远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含笑要摸璟修的脸,璟修扭头避过,“别碰我,你这个坏蛋!”
苏城远仍是笑,没说什么,径自离开了。
程洁的奶奶已经70多岁了,满头的白发,浑浊的老眼里是失去孙子的痛楚,一看到我手里程洁的照片,就抢过去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程洁的父母因为做了过重的农活,40岁左右的人看起来就像60岁的,让人很是心酸。
程洁的妈妈和奶奶哭了一路,她爸爸一直看着窗外不说话,压抑着自己的痛苦。
将他们带回家安顿下来,就给李亭枫打了个电话,请他带他们去看程洁的尸体,虽然李亭枫对我们没好气,但是程洁的家人来了,他自然没有拒绝。我和璟修不太放心,就让璟修和奶奶也陪着去了。
他们都走了以后,我看着这个空下来的房子,想到以前程洁在的场景,就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伤。
沙发,曾经和程洁一起吃着薯片看狗血言情剧。
餐桌,曾经和程洁因为一块红烧肉抢来抢去,最后谁也没没吃到,落到了璟修的嘴里。
太多太多……
越想越觉得难过,我决定去跟姜晏清说一下程洁的问题,顺便说说我今天遇到了苏城远,他这个时候出现,说不定跟程洁的死有关系。
我想着,步子已经迈了出去。我到二楼卧房的时候,姜晏清正在运功疗伤,眉头紧皱着,似乎遇到了严峻的问题。
我没敢叫他,这个时候要是干扰他,他肯定会走火入魔的,于是我就坐在他后面,偷偷地运功替他护法。
过了好一会儿,我本来就不浑厚的气海几乎已经枯竭,可姜晏清还是没有结束,我没办法,只好撤走了法力。
随着我这一抽力,姜晏清也轻轻睁开了眼睛,“阿满,是你吗?”
我点点头,坐到他面前,检查了一下胸口的伤,伤口缩了一圈,但还是触目惊心地黑了一片,我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能好啊?”
姜晏清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我怕影响到他的恢复,挣扎着要下来,他搂紧我,头抵在我颈窝里,“让我抱一会儿。”
他好像很累,我便没在挣扎,任由他抱着,一抬眼就能看见他的睫毛,又长又卷,煞是好看。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了,我望过去,是陆湛君。
我有些尴尬地想从姜晏清腿上下来,姜晏清搂的比刚才还紧,像是刻意地表现给陆湛君看似的。鉴于他有伤,我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不敢乱动,怕扯到他的伤口。
陆湛君似乎没看见我们亲昵似的,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对我笑了笑,“满满。”
我点点头,“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看程洁的?”
“是,也不全是。”陆湛君说,“是我找到了能够接触阴阳降头草的方法,想来告诉你。”
“真的吗?”这算是这几天唯一的好消息,我激动地看着他,想再确认一遍不是我听错了。
陆湛君没有回答,姜晏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坐吧,别站着。”
陆湛君就拉了个凳子坐下。
“你刚才说,找到了解降头草的办法?”姜晏清淡然问道,也不知道是真的淡定,还是装的。
陆湛君点点头,“我回去查了很多典籍,终于找到了。”
姜晏清依旧温吞吞的,“说来听听。”
陆湛君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也没计较,说,“本来换做其他人,是根本没希望解开的……”
“解药只需要两位药,麒麟角和舍利子,将二者研磨成粉,再加上药引,就能彻底破解降头草。”
“药引是什么?”姜晏清又问。
陆湛君想也不想,答道,“鬼胎的心脏。”
我蹙了眉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解药,麒麟角和舍利子,还要鬼胎的心脏?我狐疑地看着陆湛君,“你确定你不是逗我们玩吗?”
陆湛君柔柔地看着我,“当然不是,满满,我怎么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可是,这也太苛刻了吧?我去哪里找?”听了陆湛君的解法,我就已经泄气了,他说的这三味,一味比一味难找。
陆湛君沉默了,姜晏清也没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僵。
最终姜晏清开口打破僵局,却是对陆湛君下逐客令,“多谢你替阿满找方法,现在家里太乱了,就不招待你了。”
陆湛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写满了不舍和疼惜,“那满满,我走了。”
我点点头,“那我去送你。”
说着我就准备起来,可姜晏清两只手像铁箍一样紧紧的拘着我,我根本挣脱不开。
陆湛君见状,笑了笑,“算了,我自己走吧,你陪他就好了。”
看着陆湛君离开的背影,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在对陆湛君一事上总是这么幼稚又可爱的姜晏清。
“阿满,陆湛君说的应该是真的。”姜晏清一本正经地将话题转移到降头草的解药上去。
说到这个我只能叹口气,“太难了,麒麟全身上下最重要的就是麒麟角,没有麒麟角,麒麟就会失去全部的法力,跟普通的动物没什么两样了,还有舍利子,这可是佛界至宝,去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