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晴冷笑,“无相护法也不错,还有闲心思来打趣我。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主公交代吧,哈哈。”
无相鬼身子一僵,“薛天晴,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什么意思无相护法最清楚了。”薛天晴冷冷地道,“你现在要担心的是怎么面对主公,而不是找借口骗我我。”
无相鬼似乎真的有把柄捏在薛天晴手里,终于装不下去了,慌了神,“薛护法,你我都是同仁,都为主公办事,求你救救我。”
“救你?你自己手下出了叛徒,还不想办法赶紧弥补过失,竟然在这里无所事事。”
无相鬼低眉顺眼道,“薛护法教训的是,无相马上就去了,还请薛护法等会在主公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薛天晴不耐地点了点头,“我还要去复命。你还不快滚。”
说完,转身进了石屋。
无相鬼这才对着她的背影猝了一口,“呸,你个臭婊子,装什么清高?不过是万冥宫出来的一个野鬼罢了!偷了个黄泉剑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躺在我的身下求我!”
黄泉剑?不是在姜晏清手里吗?怎么被薛天晴给偷了?姜晏清是不是有危险?
看着无相鬼走开了,我跟着薛天晴进了石屋,她七拐八拐,在一处比较宽大的石门前停住,按了一旁的开关,石门缓缓开启。
我跟着走进去,也不知道是我跟踪技术好,还是薛天晴根本就看不见我,反正我跟的很顺利。
石门内别有洞天,巨大的几颗夜明珠照得洞内一点都不阴森,反而亮堂堂的,很是温馨。
正前方是一张虎皮长椅,上面坐着的人,竟然是之前在合欢殿,怒斥薛天晴好大胆子的黑袍老人。
对,就是那个黑袍老人,之前在魔窟里要我眼睛的那个老人,这些天一直销声匿迹,现在却又突然出现。
还将我带到这里来,他想干什么?
黑袍老人对着我的方向轻笑,似乎在告诉我什么。我想既然他带我来了,应该就有他的道理。他对我态度一直不错,说不定等下还可以求他帮我回到现代去。
薛天晴将手中的玄青色黄泉剑双手奉上,“主公,属下只拿回了黄泉剑,请主公责罚。”
黑袍老人大手一挥,将黄泉剑吸到自己手中,看着薛天晴,“本座把一身灵力给你,你却只带回了一个黄泉剑,你说,你该不该罚?”
薛天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无能。”
黑袍老人嘎嘎嘎地笑了,“薛天晴,怎么?你的情是断不了了吗?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
“薛天晴甘愿受罚。”
黑袍老人轻哼一声,右手一抬,一股狠辣的气息罩向薛天晴面门,“这是骗本座的代价。”
那股气仿佛夹杂着万千利剑,一寸一寸地凌迟着薛天晴,她的脸上,裸露的颈肩和手臂,都破了皮肉,露出白骨嶙峋。
“啊!”薛天晴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尖叫,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不仅能读懂阿满的内心,还能看懂她心里的想法,此时的她并不奢望这疼痛能停止,她满脑子都是姜晏清的身影,她期待着姜晏清此刻可以出现在她身边,温柔地给她一双手,将她扶起来问一声,“你没事吧?”
她想的只是这样简单。
可是直到她痛得没有力气,痛的快要昏迷过去,姜晏清却始终没有出现。她在质问自己,质问为什么她再恨姜晏清,却都不忍心去伤害姜晏清?哪怕他几度要杀了她。
黑袍老人停手时,薛天晴已面目全非。黑袍老者面无表情地看着虚弱不堪里的薛天晴,“知道本座为什么罚你吗?”
薛天晴痛到麻木,仿佛四肢百骸都不是自己的,艰难地爬起来跪在地上,“是属下办事不利,应该受罚的。”
“哼,”黑袍老人嫌恶地看她一眼,“本座要你记住,她不是你能伤害的,最好马上收了你的幻境,让她回家去,今晚之前,本座要是还不见她回去,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你知道下场。滚!”
薛天晴艰难地一点点向外爬去,身上的上百个伤口都在不停地肆虐。可是身体再痛,也比不过她心里的痛。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记忆里,全是被姜晏清赶出万冥宫以后,孤苦无依地她便被恶鬼糟蹋侮辱的画面。那天下着雨,那群恶鬼撕扯着她的衣服,蹂躏着她的身体,她喊着他的名字,心痛到碎裂。
那群恶鬼走了以后,她光着身子在雨里淋了两个时辰,她觉得自己好脏,可是也好恨。“姜晏清,就算你不接受我,为什么连让我陪在你身边都不肯,现在你满意了?”
她一遍遍对着天际哭喊,回应她的,却只有呼啸的山风和绵绵的回音。
这个时候,我突然可怜起薛天晴来。看着她一点一点爬出去,觉得很难受,她不过是个爱到疯狂却得不到的可怜女鬼,却因此走了邪道,让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正这么想着,黑袍老人向我走来,“小女娃儿,你可怜她,她可曾可怜过你?”
“前辈,是你救了我对吗?你能不能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想回家,姜晏清肯定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