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边看着也是感慨,城里人多,但都是互相陌生,不可能像村里人这样的关系,奶奶平时为人和善,到现在能有这么多人来挽留,也是正常的。
乡亲们陆陆续续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院子里留了一大堆的礼物,奶奶坐在石凳上失了会神,才说,“满满,我去做饭。”
我知道奶奶实在不想走,但是我真的不能再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了,奶奶年纪大了,但凡有个好歹,我都不能在她身边。
第二天,姜晏清果然一大早就来接我们了,他开来的是辆黑色揽胜,车屁股后面已经围了不少乡亲们在指指点点。
连我都被惊到了,姜晏清下车,一身笔挺西装,像极了电视里那些分分钟几千万的富二代总裁CEO。
我反复打量了好几圈,“姜晏清,这车哪来的?”
姜晏清一脸的理所当然,“买的呀。”
“你中彩票了?”
姜晏清眯了眯眼,“彩票是什么?”
“那你的钱哪来的?”我心惊胆战,又是买房子又是买车子,还都是价值不菲的,我没办法不怀疑姜晏清是利用他的特殊功能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我必须要提醒他,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他太过分,肯定会引起政-府的注意,到时候,姜晏清再大的本事,也会惹上一身麻烦。
“你们看,当初还有人说满满嫁了个穷光蛋呢,这车你们见过吗,听过要两百多万呢!”
“是吗?两百多万我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赚不到啊。”
“你全家人加起来都赚不到,哎呀,满满真是给咱们涨脸,嫁了个这么好的对象。”
听着乡亲们的议论,我心里越不是滋味,越加肯定姜晏清这货肯定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比如迷惑银行职员,或者迷惑车行老板之类的。
我拉着姜晏清往屋里走,姜晏清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进了屋,把门关上,按着姜晏清在凳子上坐下,然后严肃地看着他。
姜晏清要起身,又被我按了下去,他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阿满?怎么了?”
“外面那车,哪儿来的?”
姜晏清没有回答,低头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皮质钱夹,然后给了我一张名片,指了指上面的店名,“就是这个店里买的,我跟老板说等我老婆来了还要再买一辆,他就给了我名片。”
我无语地拂开名片,“我是说,你怎么买的这个?”
姜晏清恍然大悟,“哦,我看这个挺大的,搬家的话肯定有很多东西要拿呀,小点的车肯定装不下……满满,我觉得你们现代人好聪明,这个比马车坐着好多了。”
姜晏清满眼的新奇,我倒不好意思再质问他了,换了温柔点的口气,“我是问你,你哪里来的钱?姜晏清,我知道你有本事,但这是21世纪,是法治社会,你要是不守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知道吗?”
姜晏清皱了皱眉,“阿满,我没有不守法。我去江城以后,就找了宋文昌,让他帮我卖了几个瓷器,就拿到了这些钱。”
“什么时候的瓷器?”我心里一个“咯噔”,对啊,姜晏清本来就活了那么久,再加上等我的一千多年,随便一个东西都是古董啊!
“春秋时期的一把剑,唐朝的几个花碗,还有个画家的几张画儿,还有宋代的几锭银子,还有……”姜晏清娓娓道来。
我越听越心惊,直接打断,“我明明记得,我在梦里看到的你身上什么也没有,你的古董是从哪儿来的?”
姜晏清拉着我坐在他的腿上,“你忘了么?我生前可是姜国太子,能没有陵墓吗?这些年,我没事就收集些好玩的东西放到我墓穴里,谁知道还真的派上了用场。阿满,你要是不放心,我带你去我的墓穴看看,你去了就知道了,能卖钱的东西,我还有很多呢。”
我松了口气,“只要不犯法就好。”
姜晏清低头,“其实我犯法了。”
我惊得站起,“你犯了什么法?”
“我,我花钱去你们这里的衙门派出所买了个假身份……”姜晏清无辜地看着我,一副“我认过错了你来惩罚我吧”的可怜表情。
我擦了擦汗,“这个没事。”
姜晏清“霍”地站起来,“阿满,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想带你去看我们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