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河村距离清河县城也不过十几里,约莫一个多时辰后,沈白桥和陆云归两人到了白家老宅。
女使将两人带到了宋大娘子的院子——“禀大娘子,奴婢已将大公子与孙小娘顺利带来。”
“辛苦你了。”
大娘子穿着一件纱织的绣花褙子,头上是一只赤金的莲花冠,妆容很清淡,没有反派的大红和黑眼线,看着沈白桥的眼神,平淡无波,却足以令人生畏。
这便是传说中的压迫感。
“大娘子既然已把我们打发到乡下,如今又要做什么!”
沈白桥也还是第一次直面宋大娘子,也是第一次,小命被人拿捏在手上,她很谨慎的开了口。
“不做什么,无非是请你们,到这白家老宅里好吃好喝住两天。来人,把大公子和沈小娘带下去!好生的安置了,没有我的吩咐,绝不许让她出白宅大门一步!”
大娘子淡淡的开了口,她从来就没有把一个沈小娘放在眼里。
纵然把她们抓来了,目的也无非是用来牵制陆沉舟,带下去也就是了。
像那些高门大户里的正室和小妾,两只乌眼鸡似的,斗来斗去耍心机,你扎我一针,我踩你一脚,一个宅院里弄得乌烟瘴气,小家子气的做派,大娘子是打心底眼里看不上的。
沈白桥也感觉到了对方的轻视。
或者,说是上位者对底下人的轻蔑。
在大娘子眼中,她,这个沈小娘,论起地未来,甚至不如伺候她的女使,哪里值得费心去处置。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娘子只是轻描淡写的软禁了她,万一换成了宅斗剧本,毁容,小产,噶腰子,这哪一件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都很不好!
“大娘子,从前在将军府,陆将军可没少宠她,如今落到了咱们手中,就这么带下去?”
边上站着伺候的一个婆子,犹犹豫豫的开口。
大娘子听了这话,瞥她一眼:“在我身边的日子也不算短,怎么还这样俗不可耐?恐怕姜婆子,也要比你高明上几分呢。”
她掌控生杀大权,身居高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陆沉舟,也无非是双方为了短暂的和平而联姻,沈小娘受宠又如何?她全然的不在乎……
至于眼下,若真对沈小娘动手,那换不来什么,只会脏了她的手。
哪怕这里不是将军府,可将军府的那套规矩,却是从上往下,一丝不苟的执。
“是奴婢考虑不周!还望大娘子恕罪!”
婆子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
“京城那边有什么动向没有?”
大娘子也懒得搭理她,扭脸转向了女使,不过是个,伺候屋里摆设的婆子,还不值得她动怒。
女使想了想,开口说道:“似乎肖妃娘娘,对尚书大人,很是不满!”
她还从衣袖当取出一封书信,那是宋大人寄给宋大娘子的家书。
大娘子接过来瞧了一眼,嘴角撇了撇:“肖德妃,一个深宫妇人罢了,仗着圣眷,那可让她再嚣张几日。等料理完了陆沉舟,这天下,坐龙椅的,可就不是她的靠山了!”
随即大娘子将书信撕碎,扔在了脚下。
而另一边,沈白桥和陆云归,被人带了下去,请进了“牢房”,而白家老宅哪有什么牢房,无非是地库罢了。
没错,哪怕这里不是将军府,可将军府的那套规矩,却是从上往下,一丝不苟的执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