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了,往后可不能这样的冒险,老奴没了就没了,怎能为了我,去与大娘子对峙!”
老嬷嬷站在陆从雨的身后,语气中有一次不高兴,眼神却是欣慰的,她承认,自己是有一点口不对心。
“嬷嬷,你不打一声招呼便没了踪影,秘当时亦没想太多。”
小公子扭过了身子,重新坐回小几边上。
“那……大娘子可有责罚小公子?”
老嬷嬷坐到了小公子的对面,语气中透出几分担忧。
“并无责罚,嬷嬷大可放心。”
小公子说着,眉宇间的阴郁又回来了。
而另一个院子里的宋大娘子,早早地起了身。
侍女端来浸过沉香的热水,替大娘子仔仔细细的梳拢着一头的黑发,手脚还很轻,生怕带下来半缕头发。
女使从旁伺候,是一宿没睡,眼下都带了黑青:“大娘子,伺候小公子的老嬷嬷,怕是用不成了。垂垂老矣的不说,脑子也稀里糊涂,待回了将军府,辞退了吧!”
大娘子端详着铜镜中的容颜,淡道:“这点小事,也来问我?”
女使当然有自己的分寸,一面在首饰匣子里挑选着发簪,一面回话道:“小公子院里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总得禀告了大娘子一声,我才敢做。”
大娘子没说话了,只一点头,算是知道了。
“还有一事……大娘子,白家老宅是买下来了,可咱们一路从京城,千里迢迢的到越州,如今在这清河县城停了脚,恐怕……”
女使犹犹豫豫的,没把后半句话讲出来。
但是大娘子却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怕陆沉舟得了消息,提前撤走,让咱们扑个一场空?”
女使点点头,她害怕的也是这点。
“呵,我早就料到此处了。关起来姓乌的那个,还有那位穿男装的小姑娘,通通都是咱们用来牵制陆沉舟的棋子,否则我为何要将这两人大费周章的关起来,直接杀掉,岂不是更省心!”
大娘子笑了笑,端起一盒鲜艳如血的胭脂。
而女使也从妆匣子里挑出了一对点翠材质的花钿,对着铜镜,将其戴在了合适的位置上。
况且,大娘子也不怕陆沉舟像乌龟一样躲起来。
她手上还有一个他的小崽子,这虎毒还不食子!陆沉舟若是敢撤出越州,尽管让他试上一试。
到时候那个小姑娘的命,还有乌都尉的命,以及田庄子里的沈小娘,他们的命通通都会不保。
“对了,沈小娘的卖身契,你可有收拾妥当了?”
大娘子想了想,又开了口,她想再给自己增加一点筹码。
“如此重要的东西,奴婢自然是随身携带的。”
女使低头说道,又捡出两只碧绿的宝石簪子,在大娘子的发髻上比了比。
“明日叫沈小娘,带着大公子来白家老宅里见!顺带去一封信,问一问爹爹京中的局势如何!”
大娘子从女使的手上接过宝石簪子,斜插在了发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