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上伺候的四五个侍女,吓得立刻匍匐在地,连连求饶:“大娘子,开恩饶命啊!”
宋大娘子此时也看向了女使:“松州那一战,摆明了就是陆沉舟的手笔,否则就凭松州城里的那几个酒囊饭袋,能想得出这样绝妙战术?”
女使此时也回过神来,两眼圆睁着说道:“大娘子的意思,是确认了陆将军就在松州城!”
“不错!之前我便有所预感,可一直不敢确认。哼,将军府一脉,哪怕被我们打压至此,可陆沉舟此人,重情重义,绝放不下他背后的百姓家国!瞧瞧这一仗,他打的多漂亮!”
大娘子手掌流了一点血,大概是刚才被妆台上的发簪所伤。
她低头看了看,眼神逐渐变得可怖:“你去传我的话,不管那个长相丑陋的乌都尉,是酒囊饭袋也好,还是阳奉阴违也罢,我都不要再见到他回到京城!最好在松州,就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宋大娘子绝对容不下投向了陆沉舟的叛徒。
姓乌的,就得了她的背景,才能作为松州城的守将。而且,如果不是有他的配合,就很难解释,陆沉舟能把这一场仗打的如此漂亮了。
至于姓乌的,没有背叛她,只是蠢人庸才,那大娘子更是看一眼,也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奴婢这就去办!”
女使立刻转身下去。
她是宋大娘子的心腹,是她最得力的助手,更是大娘子最坚定的执行者。
大娘子端详了片刻西洋玻璃镜中的自己,佛门云鬓,花黄贴面,正是眼下京城最流行的装。
这让大娘子,很是满意,她用脚踢了距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女:“找人收拾掉,我不想瞧见这乱糟糟的东西!”
侍女哆嗦着,应了一声是,带着其余的侍女连滚带爬的出去。
而宋大娘子,坐在的榻前,开始思考着下一步棋要如何走。
松州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朝廷必然会对那些酒囊饭袋进行封赏,而陆沉舟身在松州城的话,为防止暴露,一定会提前离开,继续躲藏。
那么,他会藏在哪呢?
宋大娘子左思右想,突然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好主意。
陆沉舟,他的确重情重义,都成了流犯,还要现身松州城,去和犬戎蛮子打仗。
自己的手上,还有一个他的小崽子。
越州乡下的田庄子里,还一个沈小娘,有他的另一个小崽子。
京城当中,明面上,归属将军府一脉的人,大致都已经被自己赶尽杀绝了,继续留在京城也没什么意思。
干脆,她去正面的会一会陆沉舟。
说起来,自己也有些时日没见到沈小娘了,不知她在乡下的日子,过得如何!
“正是夏天,暑气难消,把我的话传下去,让底下人收拾行囊,我要去乡下的庄子里避暑!对了,还得去通传一声小公子!我也要把他给带上!”
大娘子对着镜子笑了起来,去越州避暑,这实在是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