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瓦匠也凑过来,开了口:“这两台机子,那可费眼睛了,一天两天的也不见得能成型,这也得加钱吧。”
两兄弟只有一个意思,加钱,加钱,加钱!
上回,沈白桥硬生生把十两银子的工钱砍成了七两五分。
两兄弟心有余悸,好在这次来跟他们谈事情的是李氏。于是两兄弟,就自觉着,可以不被杀价,好好的赚上一笔了。
然而李氏呵呵一笑,拿出了杀手锏——“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两兄弟立刻一左一右的拦住了李氏:“哎呀哎呀,沈大嫂子!别这么无情嘛!价钱这个东西是可以商量的!”
李氏继续白切黑:“银子的事可不归我管,是工钱或多或少的,那得去找沈娘子商量!”
“找沈娘子商量?那不是茅坑里打灯笼嘛。沈大嫂子你就给个实话,能出多少的工钱!”
两兄弟一听沈白桥的名号,立刻叹了气。
李氏笑微微的一摇头:“两位兄弟啊,银子的事我可真管不上,还是去田庄子里找沈娘子商量吧?”
于是乎,泥瓦匠两兄弟,来到了沈白桥的面前。
“哎,这一回生二回熟的,咱们算是老熟人了吧!”
沈白桥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如同在看待宰的大肥羊,两兄弟不约而同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胆子稍微大些的木匠,开了口,道:“沈娘子啊,你这次找我们来,乃是为了织机和纺车吧!可这东西不是咱越州的土产,一天两天的,必然是做不出来的。所以,这工钱嘛……”
“工钱好说!毕竟,咱们能把纺车和织机做出来,可就要量产了!”
沈白桥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缝。
一台两台的,她还不必去请泥瓦匠两兄弟,花上些银子,再耗上些功夫,从别省水路陆路的运来也就是了。
可沈白桥要的是大规模的生产丝绸——茶叶和甜糖固然很管钱,可终究没有备受富人们青眼的绸缎的身价高。
一来,沈白桥缺钱,很缺钱,田庄与作坊的运营都离不开银子,秋收过后,沈小娘归京,也需要大笔的银钱。
二来,空间也白送了她蚕虫和桑叶,不好好的利用一番,岂不是暴敛天物?
“量产,沈娘子,你的意思是……”
泥瓦匠两兄弟听到这个词儿,都心惊肉跳了一下。
“意思就是,我需要很多台纺车与织机!大概会在十台以上,百台以下,往后的日子,可要有劳你们两位了!”
沈白桥嘴角高高的翘了起来。
两兄弟一听,都不约而同的要晕倒——观光一台纺车与织机,他们俩就觉得头疼脑胀的了,十台以上,百台以下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必须得加钱!
“先别晕啊!我沈娘子,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二位,三十两银子把你们一整年包圆了,如何?”
沈白桥上前去虚扶了一把。
整整三十两银子,让泥瓦匠两兄弟的眼睛亮起来了,别说是造织机和纺车,就算是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也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