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慌慌张张的,只顾着清理脸上的妆容,以至于疏忽了这一遭。
白秋水脸上端着平静,内心里已经炸开了锅——“小爵爷,我未曾料到,您还对这些姑娘家用的东西有所研究!”
肖飞练弯下腰,将地上的那一瓶东西捡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的端详了片刻,道:“我有个姐姐,也就是肖妃娘娘!这你是知道的,虽说给宫里娘娘用的东西样样都好,可我大姐姐还是喜欢外面的东西,便时常托我去从胡商手上买胡粉,从草原人手上买胭脂,从江南贩子手上买面药,一来二去地对这些东西也都熟。”
他略略的解释了一下。
白秋水,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刚才一下子就闻出沉香面药的味道。并非是肖飞练,本日的不务正业和姑娘们混在一块。
“对了对了!扯了这么多闲话,也该看看我给你带的东西!”
肖飞练的跳脱,总算有了个终点。
他郑重其事地将锦盒从怀里取了出来。
那只锦盒,其实并不算小,揣在肖飞练的怀里,四四方方,鼓鼓囊囊的一大只,也难为他一路踹着锦盒,骑着马回来,想必受了许多人的白眼,可也能瞧得出来他的重视。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木头雕的鸟儿。
肥嘟嘟,圆滚滚,豆大的眼睛,周身涂上了深浅不一的蓝色颜料,有浅蓝,有深蓝,以此勾勒出了翎羽。
虽然是木头雕的的,不过拳头大的一小只,可活灵活现的,鸟儿的活泼全雕了出来,光看着就很讨人喜欢。
“我特意让人给你做,你拿出来瞧瞧!”
肖飞练他像献宝一样的把小木雕,捧到了白秋水的面前。
以往来白家送礼的人,有送金的,有送银的,还有直接送钱的,白秋水还是头一次收到这样的小物件。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去碰了碰那只小木雕。
“嘿嘿!这虽然是个木头的,不比珍珠玛瑙翡翠值钱,可老师傅的手艺很好!做的东西活灵活现,你看看,是不是很像只真的啾啾!圆滚滚,肥嘟嘟的!”
肖飞练眼睛亮晶晶的,这可是他掏空了荷包里的银子,才让清河县城里那个颇有名气的老师傅做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要做一只肥啾啾。
肖飞练觉得,他自己是一只被束缚住了的鸟。
被家族,背这个世间的规则,所束缚。
然而肖飞练,不能背叛肖氏一门,也不会放弃他深宫大院的姐姐,也不会让父亲失望。
所以他擅作主张,以己度人,希望白秋水,可以做一只自由自在的肥啾啾!
“我把它给你赔礼道歉,我先前是说了许多的混账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咱们还跟在省城那会儿一样!”
肖飞练轻轻的将那只木头雕的小鸟放在了白秋水的手心里。
“嗯?你当我是在生气?”
直到此刻,白秋水才明白,原来肖飞练如此大费周折,只是觉得他说了混账话,冒犯了人,不好好的赔礼道歉,自己会一直对他冷淡下去。
白秋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再看了看手里的木头小鸟,她忽然觉得,肖飞练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笨鸟!
“那白老弟,你是什么意思!”
肖飞练诧异了,他一直觉得对方的冷淡,完全是因为自己这张臭嘴,没个把门的,说了许多的混账话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