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桥笑微微地看着他:“这就得您自个去琢磨了!陆大人,我之便说过,是要给你一点考验的,同不同意得看陆云归!话已经说到头了,你也回去喝粥吧。”
她的点拨到此为止。
解铃还需系铃人,陆云归陆沉舟,两父子之间的隔阂与芥蒂,还得他们自己去消除。
况且这也算是,沈白桥对陆沉舟,最终的考验。
“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试着去做的。”
陆沉舟将头一点,他隐隐约约的也明白了。
他们父子俩一前一后的离开,沈白桥则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
泥瓦匠两兄弟,是头一次跟官兵打交道。
跟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一块干活,他们是浑身的不自在,更别提使唤这些官老爷,到了不得不用人手的时候,两兄弟畏畏缩缩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以至于惹出了许多的笑话。
例如,说要木头刨子却被人听成了要包子。
小兵叉着腰,气急败坏的骂道:“我说你们俩兄弟也太会使唤人了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上哪给你找的包子去!”
趴在墙头上的泥瓦匠瑟瑟发抖:“官爷啊,我不是要包子,我是要刨子!用来刨木头的那个!”
沈白桥在底下一个劲的直叹气。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儿,闹出这样的笑话了。
好在,乌将军派来的官兵有一百来号,人手足够的充足,泥瓦匠两兄弟,也是术业有专攻。
一部分人留在工地砌墙挖地,一部分人去云阳山里的伐木,一部分人去县城里拉砖带瓦。
沈白桥不过是要修个三四间小屋子的作坊。
流民村那样的规模,也不过用了七八天就有了雏形,别提这么个小作坊了,只用了短短的三天,便已经大致完工。
小作坊修的有模有样的,四间小屋子统统是用红砖建造,都带了两排大小均匀的气孔,漂漂亮亮的立在多宝河边。
村里头一等的富户,小刘地主家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宝河村眼下除了田庄子,就数这小作坊,最体面了!
村里人便,三两成群的结伴而来,都想瞧一瞧新鲜。
等到泥瓦干了,收尾之际,泥瓦匠两兄弟还特意的在门上拴了一截红绸带子,弄得很有点剪彩的意思。
老二木匠,从箱子里摸出一只增光瓦亮的黄铜大剪子,滴到沈白桥面前,笑模笑样的说道的说道:“沈娘子,你把那红绸给剪了,往后一准红红火火,买卖越做越大!”
沈白桥接过大剪子,看了眼泥瓦匠两兄弟,两人脸上喜气洋洋的,倒比她这个庄头要来的开心。
“沈娘子,你快动手剪彩吧!让大家伙都沾沾你的喜气!”
老族长也带着村里人过来道贺了,他老人家杵着拐杖站在边上,笑呵呵的说道。
“是啊,是啊!沈娘子眼下时辰的好着咧!”
前来围观的村里人真不算少了,隔壁邻居大娘一家,老族长的子子孙孙,村长一家五口,还有好些相熟的村人都过来道贺。
沈白桥一点头,把剪刀口对准了红绸,咔嚓一声,拴着门的红绸子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