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断谁的脚趾头?”
陆沉舟阴沉沉的开了口,语气不善。
林二叔原本是有些畏惧的,可一想到小林庄的流民,老老少少加起来总有六十几号,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对方淹死。
而宝河村这边,杨二婶巧施妙手,用一包耗子药,把男人们通通的放倒,只剩下了一群娘们老人和孩子——余下的壮年男子,也被流民所围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一盘算,林二叔胆气就又壮了起来:“谁敢阻挠俺,我就不放过谁!我们小林庄,这群人命苦,你独身一个的,可不要跟我们作对!”
警告过陆沉舟一番之后,林二叔又将眼神落到了沈白桥的身上,笑得很得意:“沈娘子,我们都进了村,这事儿,你说怎么办吧!”
沈白桥明知故问:“林二叔,是什么事,还要和我商量呀?”
“当然是田庄子了,我们这帮子流民到这儿,就是为了过点安稳的日子,没田地这可怎么成?!”
杨二婶把丈夫林二叔拉下去,换自己站出来。
对方的榆木脑袋,打打杀杀很合适,漂亮体面话是说不出来的。
他们夫妻俩,相辅相成,就适合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绕来绕去的还是为了田地,你们进村之前就提过要把田庄子里的土地,一块块的分分给小林庄的人,是吧?”
沈白桥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语气也不阴不阳,几乎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外人压根瞧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把话摆在了明面上,那沈娘子你就快分吧,瞧瞧我们这么多人,可实在等不及了呢。”
杨二婶则不同,她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危胁:“可别我们这些苦命人,等急眼了,否则……你们这一家子,赵猎户虽然厉害,可他能一次把我们杀个干净吗?”
陆云归的眼角涌出了几粒泪水,他指向那帮子流民:“娘,别跟他们废话,这些乱民,抢村子抢田庄,还打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犯了朝廷律法!”
他又拽了拽陆沉舟的衣角:“陆大人,你不是很厉害吗,不能让这帮子蝗虫,抢了我们的田庄啊!”
陆沉舟先前便当着沈白桥的面,保证过,要尽力保住田庄,他自然不会食言,无需小崽子,在这里恳求他。
他上前了一步,眼神犹如霜刀雪剑,周身气势慑人:“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来吃这个田庄!”
流民们心中畏惧,下意识的后退。
可也有流民,不肯后退——“已经站在田庄子的土地上了,难不成还要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吗?”
“大不了,拿着家伙跟这煞星拼了!”
反正他们这边人多势众,老话常说,猛虎还架不住群狼!
陆沉舟紧握住了匕首,他在宝河村向来低调,从不跟人多计较,可事态发展到了,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是杀伐果断的人,很为大局考虑——那这帮子流民,目无王法,私心甚重,全部铲除,也是一件好事!
沈白桥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思索片刻,她开了口:“把田庄让给你们,土地分给你们,也倒是可行。”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他亦是知道,田庄子对于家里的小娘们儿和小崽子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