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河村人还大多在家中,女人们照顾倒下的顶梁柱,喂他们喝,从老大夫家盛来的解毒绿豆汤。
大部分的男人躺在床上,因为中毒,还没有缓过劲来,另一部分的男人,在照料村里的土地。
总而言之,都没有预料到,一直被挡在村外的流民,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的闯进村里!
“这宝河村,有水有的地,可真是好地方!哎,你瞧前面这家人,就不错!看着蛮殷实的,走,咱们到她家弄点粮食去!”
邻居大娘听到动静,就把脑袋探过窗户,只见三五个,衣着破烂,面容肮脏的生人,来到了自家的院子里,正探头探脑的往屋里张望!
邻居大娘把脑袋探出去,一定眼,正好与他们对上。
对方的眼神,并无退缩,越发的放肆起来:“老人家,我瞧屋里的摆设都还挺齐全的,日子过得不错嘛!”
“你们是甚么人,怎么到我家里来了,出去出去!”
邻居大娘隐隐觉得不对,便拔高了嗓音,隔着窗户,挥舞着胳膊,要把人撵出去。
而来到邻居大娘家院子的三五个生人,有大有小的,似乎是一家男女老少。
为首的,是个颧骨高耸的男人,他嘿嘿一笑:“这行善积德,乃是好事,大娘,你撵什么人嘛!”
随后,他一把掀开了邻居大娘家,掩着的房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屋中,以一种贪婪的目光,审视着房子里的一切。
生人闯进了家中,邻居大娘心急如焚,她只好撂下还躺在床上的幺子,转身去应付那个颧骨高耸的男人。
“这可是我家,你哪来的,就给我滚回哪去!再不出去,我就不客气了!”
邻居大娘抓起自家的鸡毛掸子,冲对方咬牙切齿起来。
然而男人,并不将邻居大娘放在眼中,他把身后的妇人和两个孩子招呼了进来,道:“回哪去?我们村子遭了兵祸,早没了!从今往后,这就是咱们家了!”
此话一出,邻居大娘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寒意——她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这一家子,乃是村外面的流民!
而最为不妙的是,守村的后生们倒下后,那些穷途末路的流民,趁此大好良机,进村了。
“你们……这是宝河村,你们敢乱来,村里人不会放过你们这帮流民的!”
邻居大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心中有些发慌。
“哼,就凭你?一个老太婆,家里也无非只有娘们,能拿我怎么着。我可告诉你,这宝河村的男人,眼下连锄头都拿不动!识相的就快点滚出去,别让我动手撵你们!”
颧骨高耸的男人露出了狰狞面目。
想要在宝河村安稳的日子,不光得有田地,还得有安顿家里人,以及自己的住处!这土狗,也得有个窝呀!
可房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起来的。
于是乎,流民们习惯性的选择了,最为省心省力的方式——从宝河村妇孺们的手上现抢!
“你们是强盗还是土匪啊!不,山里的土匪都比你们讲道义,他们还不打劫,没油水的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