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让你大哥去吧,宝河村是咱们的家,说是把那些流民放进来了,村里人的日子还能安生吗?”
邻居大娘叹了一口气。
“流民们不都是在清河县吗?咱们宝河村,是什么风水宝地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村口!”
沈白桥的两条眉毛,紧紧的蹙了起来。
那些流民怎么会来宝河村?
他们是看上了什么,才放弃县城,转而来宝河村的!
“两拨人打架,如今也知道村口是甚么样的情况,你待在村里,别去凑这个热闹了。”
陆沉舟站在沈白桥身边开了口,他不是宝河村的人,也没有心思去掺合这一场村民之间的械斗。
“我心里总悬着,还是去瞧一瞧吧,况且我大哥还在村口……”
沈白桥摇摇头,她心里有疑,所以并不肯留在村里,径直走向了村口。
陆沉舟则走在她的身后,是不放心亦是守户。
宝河村人手里有地上摸的石头与做农活的农具,小林庄的流民手上有石头与棍子缠着破布条的火把。
论起来算是半斤八两。
而扛着锄头的庄稼汉,与饥肠辘辘的流民,谁也不比谁高明,总不见得能闹出人命来,至多红着眼睛,打个头破血流。
但双方的态度,却是很明了。
“打他打他,给我下狠手!先前吃的干饭,都白白的下肚了吗!我可跟你们说了,连村子都进不了,那咱们小林庄的男女老少,就只能去外头当讨饭的叫花了!”
林二叔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逮着宝河村的年轻后生猛揍。
“咱们宝河村人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都给我还手!一个也别怂,把这些不要脸的,都给我打回去!”
老族长更是老当益壮,一手抡着拐杖,手揪着个小小子,把对方的脑袋当做了木鱼猛敲,一边敲还一边骂:“让你不学好!从小跟着大人们打家劫舍的,长大了不得成为江洋大盗!”
越打越是失控,越打越焦灼,正是人仰马翻之际。
沈白桥赶到了村口,她一下子就瞧见了人群中骂骂咧咧的林二叔!
这这,不是在她手底下做了佃农的林二叔吗!怎么混在流民当中,还对宝河村的村民痛下狠手!
难不成,那群流民是被他带来的?
沈白桥心中一凉,而此时,一个小林庄的流民,瞧见了沈白桥,他打不过宝河村年轻力壮的后生,于是,想捡软柿子捏,很阴险的对着沈白桥下了手!
他的武器是一只正在熊熊燃烧的火把。
而沈白桥正在盯着林二叔,根本,来不及做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出手。
这一下,若是被打中了,头发被撩掉一块不说,恐怕还得被烧伤。
眼看着火把就要砸到脑袋上了,而电光火石之际,陆沉舟出了手。
刀光一闪,火把掉落在了地上,与火把一块掉落的,还有半截火把棍子。
陆沉舟刚从对方手上砍下来的。
伴随着木头棍子掉在地上,那流民的手上也开始鲜血如泉涌——陆沉舟刚刚还削掉了他的一片肉。
而陆沉舟站在原地,用不大的声音说道:“都给我停手!”
而小林庄的流民与宝河村的村民,一时间都停了手,他们都看到了这位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