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兄弟,互看一眼,心说沈娘子说的对,闲话费工夫,赚钱才是正事,还是别在这上耽误功夫了。
四人齐齐的朝田庄子赶来。
这两兄弟,当初学艺的时候,各跟了一个师傅,帮工三年,白干三年,六年下来手艺十分熟练。
老大泥瓦匠一到了院里,先绕着房屋走了一圈,他经验老道,一下就查出了房屋的问题所在:“沈庄头,瞧这屋子铺得瓦片不行了,稀稀疏疏的恐怕会漏雨!这墙上也开了几道大裂,咱们就先?裂吧!”
沈白桥是个厨子,论起做饭,满村子的人加在一块还不如她一个。
可要说起泥瓦,沈白桥就不懂这一块了,她也没有指手画脚的心思:“那您就瞧着办吧。”
“有沈娘子这番话,我可就开工了!”
老大泥瓦匠随即打开箱子,挑出自己的泥刀,与两三口袋的糯米粉,开始和稀泥,也不是普通的稀泥。
里面加了糯米粉,青膏泥,童子尿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在墙上,一会儿就干了,并且还坚硬如铁,用手根本抠不动。
这是泥瓦匠的独门秘方,修墙补漏,全靠这一手。
“这还真行!”
沈白桥摸摸被堵起来的墙缝,一下子就觉得顺眼了不少。
之前没堵上的时候,这两道大墙缝就像裂开的嘴,往屋里面灌风还不算,看着也叫人心惊胆战的。
泥瓦匠笑了笑,倒是很谦虚:“墙缝我今儿就能给补上,回头我去弄些瓦片来,把那些烂瓦给换了下来,等下雨的时候就不漏了!”
沈白桥插不上话,就光点头了:“你是做这行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也不用来多问我。”
拿人钱财与人办事,天经地义。
老二木匠这时候也拿出了自个儿的刨花和墨斗,还有斧头,他在旁边问起了沈白桥的意思:“沈庄头,您说说,要打些什么家具,我好去山上给您伐木头去!”
沈白桥一听立刻就把脸扭了过去,她把木匠带进了灶房,指了指空落落的墙边:“劳烦您在这给我做个墙高的摆设架子,我也能在上面放些锅碗瓢盆。”
老二木匠点点头:“摆设架子,这我能做。沈庄头,要做几层的?”
宝河村人人赤贫,打回家具不容易,做出来往往是要传上一两代人的,做木匠的自然要照顾到主人家的意思。
要不然,主人家要个架步床,木匠做了个拨步床,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时半会儿,可交不了差。
沈白桥盯着空墙,想了想:“做个三层的吧!架子旁边要有钩子,也能放个抹布甚么的。”
老二木匠记下了:“行!沈庄头,吩咐我照办!那除了摆设架子,还要打别的东西吗?”
沈白桥指了指空落落的屋子:“瞧我这什么东西都没有,桌椅板凳,摆设架子,衣笼箱柜都要,款式就按照寻常的来做,再则就是,你一式得给我做两套!”
不止沈白桥和陆云归,俩一的日常起居,用具匮乏。
住在南屋的沈大成夫妻俩,连同那一对小姐俩,更是如此,一家四口通通的打地铺对付呢。
老二木匠听着沈白桥吩咐,不由心说这沈娘子好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