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不过入土埋,活人还要过日子,这样的道理,她当然知道。
可坐在她对面的漂亮小妇人,是甚么意思,周氏不太明白。
沈白桥则是笑微微的开了口:“你大老远的跑一趟,闹上一通,气是撒了不假,可一天两天的时光也废去了,划不来呀!”
她开始一步步试探起对方。
周氏也听出了她的意思,这小妇人似乎是在说,她瞎闹腾一通,啥也没捞着,划不来?
她有这么蠢吗?
“不劳妹子你操心!你说那假货冒用了我家男人的身份,我光找他嚷嚷吗?”
周氏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除了远处一些在田地里干活的佃农,周围是没有人的。抱着腿直说自己快死了,老族长也被安排在了侧房。
而这小妇人,与她也不过是过路之交,跟她说说也无妨。
不怕像上次那样儿,真心话没说两句,自家公公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门外杵着。
周氏当着沈白桥的面,吐露出了自己的真心:“用着我男人的身份过得顺风顺水的,我这个活人总得沾沾光吧!少说也得赔我个几两银子!”
没看出来,这周氏还很有一点野心。
至少没死心塌地的给宋妈妈当枪使。
沈白桥一点头,表示她就是这个意思:“这有钱傍身比甚么都强!你跑这么一趟,自然不能打没水的账!不过呀,你闹这么一通,又费力气又费口舌的,倒不如……”
她在此处卖了一个关子,没把话说全。
想故意引那周氏上钩。
而对方不知是套,又一心想着早日弄到几两银子,放在身上改嫁脱身,好脱离苦。
老赵家的日子并不算如意,赵老汉的日日夜夜的都紧盯着她,是生怕她跟外人跑了,抛下年幼的孙儿。
“妹妹呀,我瞧你是个面上的好心人,倘若有甚么好主意,也不妨与我说道说道!”
周氏笑着问起了沈白桥。
她也是烦的透顶,赵家大郎死后,她是安分度日。
白日里做活,夜里纺纱赚来的钱通通上交,侍奉公婆,拉扯儿子,从没有什么不是,街坊四邻无不夸赞,就差立个贞节牌坊了!
可赵老汉只想着她会改嫁,对她是越发的苛刻。久而久之,周氏也只想着,弄些银钱傍身,早日改嫁,脱离苦海了。
沈白桥笑而不语,她起身去了里屋,其实是借机去了趟空间,等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只小荷包。
“姐姐你看这是甚么!”
沈白桥把荷包递到了两人之间的小桌上。
那是起初,陆云归用来藏他们那几十个铜板家当的那只绸子小荷包。
后来沈白桥靠着空间,赚了钱,不是成吊的铜子就是成锭银子,小块的碎银子在手上,很快就花销出去了,小荷包派不上用场,便被她洗干净收拾起来。
不过,这时候派上了用处——沈白桥往小荷包里面装了十粒金豆子!
周氏看了一眼,只见里面装着圆滚滚,金灿灿的的十颗豆子。
她不解起来:“妹子这是甚么东西?”
她有点野心,但心也不大,再加上是平常人家出身,见过银子没见过金子,压根没往金豆子上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