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氏,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竟然还想拿着自家的银子去给沈秀才打水漂,还做官?搁他小刘地主面前画大饼呢。
他小刘地主也算是看透了沈秀才,宁可拿着银子去吃喝玩乐,稀里糊涂地花了,也绝对不会把银子糟蹋在他身上!
小刘地主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嘴巴还算客气:“大姨,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罢!咱们等沈秀才回来了再说!”
刘氏没得到准答复,可大侄子又是幅阴晴不定的模样,也就没敢再问,规规矩矩的,做她的活去了。
而小刘地主等到刘氏走后,气得差点把那只花瓶给砸了。可转念一想,这是自个使银子买的,也就没舍得砸。
至于为何生气?
看在死去的老刘地主的份上,小刘地主把嫁出去的刘氏当做自家人,可她那个大姨,满心满眼的都是为那个扶不上墙的沈秀才!
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想刘氏以往,为了家中生计来打打秋风,小刘地主也不曾说过甚么。
可如今,她都公然,要拿自家的银子,去贴补沈秀才了!
这个沈秀才更是欺人太甚,青天白日的就敢抢他的钱!
一家子都靠着自个儿吃白饭,却一点也不收敛。刘氏又是一门心思的想拿银子打水漂。
小刘地主思来想去,得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把沈秀才撵出去,连带着大姨刘氏和那个黄鼠狼似的表妹。
虽说大家是亲戚,这般的做法不厚道。
可小刘地主明白,他只要开了个口,刘氏必然会第二次,第三次的来要银子——沈秀才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银子都不够造的。
长久下去,恐怕,家底都要赔进去。
不给?那不更伤和气!倒不如来个干脆。
小刘地主打定了主意,反正他不是官迷,不指望着,沈秀才当官照拂刘家。
吃夕食时,他什么也没对刘氏说。
用过饭,小刘地主就一直坐在正房中——他要等沈秀才。
而直至月落乌啼沈秀才回来。
沈秀才出去的时候是带着两吊钱,回来的时,那两吊钱早就花销的干净了。
他非但与一帮同窗们,耍了个尽兴。还在镇上的酒馆吃了肉,喝了酒。到小刘地主跟前时,沈秀才一身的酒气,两眼朦胧,醉醺醺的。
“哟,咱们的沈秀才回来了!”
小刘地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语气中透着不悦。
沈秀才也是喝酒喝大发了,醉眼朦胧中,瞧见老婆的大侄儿,小刘地主坐在正房中,看起来像是一直在候着他。
沈秀才心说,小刘地主真够意思的,那么晚了还候着自个儿。
于是,他踉跄着脚步走了上去,要伸胳膊去抓对方:“大侄儿,俺回来了!你别提,那镇上的酒棚子看着邋遢,那黄酒可真是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