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要的是老秀才如花似玉的女儿,拿去抵账,沈红棉细细条条的活像个黄鼠狼,要了去干嘛?白贴粮食吗?
沈红棉气得又啐了对方一口唾沫。
光头不以为然,他笑了笑:“是乖乖拿银子,还是拿什么别的抵账。沈秀才,你仔细想想吧!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咱们哥几个也不能白跑一趟啊,见不着银子,那可就不走了!”
对方语气还算和善,眼睛里却闪着凶光。
沈秀才不由打了个哆嗦。
常言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拎胳膊耍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城南一霸榔头哥,真叫个心狠手辣,欠他钱不还的,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飘在护城河里当鱼食儿。
刘氏这时候缓过来了,她瞪着那光头:“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还三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我男人是秀才,就连县衙里的官差老爷也得对他客客气气,你算什么东西,耍什么横!”
别说是三十两,就是三两银子也是笔不小的数目,村子里吃不饱饭的还大有人在呢。
要不然沈秀才满村子的去借钱,也不会空手而归了。
光头没有想到自己看在秀才老爷的面子上,客客气气的好言相劝,这个黄脸婆娘反倒恶声恶语的开始撒泼耍横。
而刘氏在村里仗着沈秀才,和小刘地主,也是横惯了。
可这光头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城南一霸榔头哥面前耍横,那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光头哼了一声,收起了先前的客套,直接来横的:“看来好好说话是行不通了!弟兄们,把这一大一小两个婆娘捆起来,通通打个半死!看这酸秀才掏不掏银子!要是再舍不得掏银子……读书人又怎么样?也给俺揍!”
他一发话,那几个汉子,立刻围上去,三下两下的就把玩命挣扎的刘氏给捆了起来,沈红棉也没跑脱,个把手不老实的,还趁机掐了她几下。
将人绑住后,光头使了个眼色,刘氏当即就挨了一耳光,打的她哭爹喊娘。
沈秀才也被这架势吓得不轻,白着脸,瘫坐在地上,嘴里嚷嚷着:“榔头大爷,你你别动手啊!”
可这些人走的是歪门邪道,耍起横可比刘氏这个泼妇,来的要狠得多。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刘氏挨了几下狠打,灰头土脸的,哪还有先前嚣张的样子。
沈红棉在边上吓得脸色惨白,眼瞅着巴掌就挨到自己脸上,她立刻求饶:“别打我,别打我!我家真没有钱了!”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珠子一转大叫起来:“榔头哥,您先前不是说我爹有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她长得漂亮,值钱,你去抓她来抵账好嘞!”
这不提还好,一提,光头也想起了沈白桥。
乡下丫头不值钱,可要是长得漂亮,就另当别论了。
他之前瞧见一面,那小娘们儿长得还真行。
况且,这黄鼠狼还说,小娘们带着个孩子。一大一小两个活人,抵这三十两银子的账那是足够了,恐怕还有的赚。
想到这,光头走过去拍拍沈红棉的脸,笑了笑:“你倒还是聪明!脑子够活,比你那个穷酸秀才爹要强。”
然后,光头又来到了沈秀才的身边:“你闺女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老秀才,你没钱就拿你闺女抵账呗,嗯?你觉得咋样?要是不答应,俺可就要收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