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在边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个月初才拿了半两银子去,哪还有钱呀!”
刘氏哼了一声:“钱是给我用的?花在我身上吗?是给你们的爹使的,你跟我抱怨什么?”
沈大成垂着脑袋从身上摸出一把铜钱:“拿去拿去!”
刘氏见了钱这才算完,心满意足的走人。
留下沈大成和李氏分别苦叹了一声。
而沈红棉也下了炕,沈白桥也被她找上了门。
这次沈红棉不是来替偷孩子,或者上门找茬出一口恶气的。
她是来通知沈白桥,明天一早领着孩子,在村口跟他们一道恭迎沈秀才。
“你可记好了,明儿一早就我到村口等着去,爹要是中了举,你也就跟着沾光了。”
沈红棉不拿正眼看人,只半抬着眼皮,神色傲慢。
她打心底里不愿让沈白桥来沾这个光的。
可是这前头的死鬼留下的女儿,再怎么着也姓沈,流着沈家的血,沈秀才回村,总得有她一号才像话。
沈白桥撇撇嘴,心说沈红棉不愿意跑这一趟,她还不想去呢!
沈红棉又瞥了一眼陆云归:“小崽子带上,好赖也是沈家的外孙。”
陆云归在边上也没说话,这个小大人心里在想,从前将军府外门掉下一块瓦来,也能砸死几个老秀才了。
嘀嘀咕咕的又说了几句,沈红棉这才扬着脑袋,大摇大摆的走掉。
沈白桥掏掏耳朵,真是心烦死了,而这去外面站了一会儿的功夫,她又发现,自己家中的小桌子上多了只翎羽斑斓的野鸡!
“娘,这是谁给我们送?”
陆云归也很好奇,这些天他们总不缺荤腥,野兔野鸟大松鼠都有。
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
当然这些野物不会凭空的跑到他们家,必然是有人,趁他们不注意送来的。
沈白桥看了一眼,那只羽斑斓,还带着余温的野鸡。
她心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种地是力气活,打猎是技术活。
在宝河村多的是种地为生的庄户人家,做猎户的,也不过那么一两个,而她就只认识陆沉舟这么个冒牌货。
“大概……是你舅舅吧。”
沈白桥翘起了一边的嘴角。
陆云归撇了撇嘴,作出反驳:“舅舅只会种地,不会打猎!娘,你别骗我了。”
沈白桥笑了笑:“别管是谁,反正咱们有肉吃就对了。”
她觉得,她得回头去找那个人问问,青天白日的,为什么要趁着人不在,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的给她送食物。
沈秀才在宝河村那绝对算得上是有名有号的人物。
想宝河村穷的鸟不拉屎,连个财主都有不起,只出了一位小刘地主。
而有功名的读书人,沈秀才那绝对是和小刘地主比肩的人物,甚至地位还要比小刘地主稍稍高那么一截。
谁让人家秀才有面子,有他一位儿,就免了大半个村子的苛捐杂税呢?
他一回来,沈家的人,连同族长村长,通通大早上的就到村口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