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棉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如今可不像之前了,我那个姐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死活拦着,不让我把孩子带走!”
宋妈妈听她这么一说,脸都阴沉了下来:“也就是说,你是一个人来的,没法子把孩子带来?”
沈红棉继续为难:“宋妈妈,你也要体谅体谅我的难处!这孩子到底不是我生的,我说了也不算。”
再说了,沈大妮跟鬼上身似的,那叫个心狠手辣,一不对付就动手。老族长今天差点就把她撵出村了,又放了狠话,沈红棉是真不敢再去抢孩子了。
宋妈妈瞪着她,语气中添了几分焦躁:“你还想要银子不要了?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大娘子,你爹和你男人哪里有盘缠去赶考?”
沈红棉挤着眉毛,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这宋妈妈,是宋大娘子的人。
原本是有两个妈妈的,在玉泉镇住着,就为了就是等着沈红棉把孩子抢来。
毕竟,她们的主子,宋大娘子人在京城,是不可能屈尊降贵来这穷乡僻壤。
而其中一个妈妈已经带着小的那个回了京城。现在就剩了一个宋妈妈,照吩咐,她是要尽快陆云归回去的。
可沈红棉竟然在这跟她撂起了挑子。
“为了这点事,我把人都得罪透了,宋妈妈你还想要我怎样?”
她嘟囔着说道。
宋妈妈是一阵的火起:“你之前拿银子那会儿,可不是这么说的!事情才完了一半啊?你信不信我这就回禀了大娘子,换人,让别人来挣这钱!”
这话不说还好。一提,沈红棉也有了火。
之前呀,沈红棉把沈大妮的小儿子卖了,那十两银子可没有落在她和刘氏手上,而是全给了沈秀才与他男人做赶考的盘缠。
如今家中的两个男人快回来了。
沈秀才走之前,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这次一定中,按规矩,读书人得了名次,中了举,可就是官老爷了。
自家爹和男人是官姥爷,自己可不就是官姥姥?
那还用得着跟个奴才,低三下气的做什么?
更何况这么个奴才,对自己还吆来喝去的。
想到这,沈红棉,她把嘴巴一撇,哪还有之前的殷勤:“没法子就是没法子!再说了,我爹和男人赶考也快回来了,中了就要去当官上任了,我还稀罕你那十两银子吗!”
宋妈妈气的好悬没吐出一口血来。
她是没料到沈红棉,翻脸比翻书还快,说不干就不干!
她足智多谋,聪明过人的主子,怎么会挑中这么个货色来办事。
在将军府,宋妈妈不过是大娘子房里面用来粗使的抬轿婆子,连三等丫鬟都算不上,要不然也不会,把她派来清河县,走这一趟苦差。
可形势比人强啊,宋妈妈到了这了穷乡僻壤清河县,那就是人上人了。
沈红棉说破大天去,也不过是个乡下村妇,宋妈妈从来就没瞧上她。
眼看着对方竟然在她面前摆架子,宋妈妈气得破口大骂起来:“呸!我家下三等的奴才也比你高贵些,还当官上任?做你的白日梦去!”
而沈红棉满脑子都是他爹中了举,自己成了官姥姥的身份。
让宋妈妈这么一骂,沈红棉哼了一声:“我爹是秀才,我男人也是读书人,也算是书香门第了。等家里男人中了举,你且眼酸去吧!”
说完,沈红棉扭着腰出去了。
宋妈妈被气得嘴歪眼斜,同时下定了决心,要休书信给自家主子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