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绪立马喜笑颜开,冲他招了招手:“那晚安啦。”
晚上九点半,池晚宜才带着一身暑气,开完临时会议回来了。
她轻手轻脚地去两个卧室看了一眼。
裴谨修已经睡着了,像只孱弱的小病猫,可怜可爱。
池晚宜心疼地替他掖了掖被子,一时间百感交集。
那边的池绪还没睡,跟池晚宜详细汇报了下裴谨修的病情:烧已经退了,嗓子也没那么疼,能说出话了,只是会轻微流涕。
总之,症状减轻了许多。
池绪仰起脸,邀功道:“我今天一直陪着他呢。”
池晚宜笑着将儿子揽在怀中,亲了亲他额头:“宝贝真棒。”
池绪有点困了,抱着他奶黄色的小狗玩偶,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他黏黏糊糊地窝在池晚宜怀里,依恋道:“妈妈,我好爱你呀。”
“妈妈也爱你。”
池晚宜心软软的,满目慈爱,关了灯,看着池绪睡着后,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之后三天,裴谨修的重感冒渐入尾声,只略微干咳两下。
倒是池绪不幸被裴谨修说中,抽抽噎噎地病了起来。
裴谨修没好气地给池绪送上来了同款金桔雪梨汤和鸡丝粥,顺便奚落道:“早跟你说了别跟我挨太近,非不听。”
池绪病得眼眶通红,像只小兔子,急道:“那你赶快出去。”
裴谨修施施然在椅子上坐定,摊了摊手道:“不过我现在有了抗体,你也传染不了我了。”
这又超出了一个幼儿园毕业生的知识储备,但池绪也并不是真的希望裴谨修走。
因为他确实有点怕黑。
可是他也不想让妈妈也感冒,所以没有让池晚宜陪他。
裴谨修愿意来陪他,池绪很开心。
吃完饭喝完药,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池绪并没有变得像裴谨修那样嗜睡易困,眼睛瞪得圆圆的。
像一种小动物,怪叫人心软的。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裴谨修,生怕裴谨修突然原地消失般。
系统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裴谨修坐在池绪的书桌前,一边守着池绪,一边满脑子金融政商。
池绪睡不着,看着自己床头的故事书,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试探性地问道:“裴谨修,你是不是认识很多字?”
裴谨修正在看慎明集团成立至今的财报,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池绪眼睛瞬间亮了,欣喜道:“那你能给我念故事书吗?”
裴谨修冷漠地抬眼,嫌池绪得寸进尺,夹枪带棒地呛道:“要不然再给你唱首摇篮曲?”
可惜池绪并听不出来潜台词,竟然还挺期待地问:“你会唱吗?”
“……”裴谨修登时无语。
可真是个讨厌的小烦人精。
第5章
那天终究以裴谨修念了两个童话故事哄池绪睡觉收尾。
等到池绪感冒痊愈,恢复健康,重新活蹦乱跳了起来,裴谨修自认和他“人情两清”,预备划清界限,恢复到他理想中的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里去。
可惜,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不去就“山”,“山”却自来就他。
裴谨修虽然冷酷无情地拒绝了池绪提出来的诸如打游戏看动画片出去玩等一系列无聊又幼稚的少儿活动,但池绪却主动加入了裴谨修的晨跑计划。
这里毕竟是池绪的家,裴谨修并不想表达出来太过刻意的抗拒,所以他别无选择,跑步时还要被迫回答对方提出来的一系列天马行空的蠢问题。
诸如太阳为什么在天上?月亮为什么只在晚上出现?花为什么闻起来那么香?为什么父母在一起就会出现孩子?
池绪像是一个行走的三千问,裴谨修回答一个,就会随之产生千千万万的“为什么”。
因此,裴谨修第二天就扔给池绪一本比砖头还厚的百科全书,让他别再来烦人了。
还有那只精力充沛的小阿拉斯加,是个上蹿下跳的拆家能手,从来听不懂指令,让往东偏往西,但池绪偏偏给它起名为“小乖”。
可真是别有一番讽刺意味。
一来二去,池绪仿佛也明白裴谨修只对运动感兴趣,开始邀请裴谨修踢足球打篮球打羽毛球。
本持着锻炼身体的目的,裴谨修勉强从其中挑出来了一项羽毛球,和池绪约好每天早上下午各打一个小时。
如此过去了三天。
独栋别墅里景致再美,待久了也难免千篇一律,更何况那只蠢阿拉斯加也闲不住了,每天一大早就疯狂挠门。
两个人打了一会儿羽毛球后,池绪想出门遛狗,裴谨修也就跟他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