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自从见了那个小伙子,我这心里一直都不踏实,像有根线拴着一样,牵肠挂肚的。你说,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阮书翎就算坐在沙发上,也是坐如针毡一般,捂着心口眉头拧的死紧。高铎庸赶紧在她的手提包里拿出药丸喂她含上,并让她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下,说:“有事慢慢说,你什么身体自己不清楚么!”
阮书翎抓住他的手,又说:“老高,这次不能犹豫了,我们做一个亲子鉴定吧。如果真的是…那我们的阿原,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又是什么日子呢。”
说完,她就流下了眼泪!铁汉柔情,此时此刻别说做个鉴定让她安心了,就算是去摘天上的月亮,高铎庸也恨不得马上就去架梯子。
要不怎么就有遗传两个字呢,长相遗传,疾病遗传,连疼老婆都是遗传的。
一个月后,当夫妇二人拿着国外传回来的鉴定资料,眼泪都要下来了。
相似率百分之三十五!也就是说,家里的高原和他们有血缘关系,却不可能是亲儿子。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初找到这个孩子的,就是他的堂弟。怪不得这孩子知道些家里的情况却又不都了解,怪不得这个孩子长的像性格却不像这个家的人,怪不得这个孩子跟他堂弟特别亲。
其实以前这种种迹象就很明显了,只是老爷子这些年一直病歪歪的,又没有其他别的消息,大家都不敢也不想往这方面细想罢了。
“老周!那天我在医院碰到的那个年轻人,才是我们的阿原!你快找人找关系,查查那天的就诊记录!”阮书翎此时的情绪有些癫狂,高铎庸怕她的心脏受不了,连忙安抚她并给她喂药。
“你别激动别着急,我这就去查。”
“不激动?不着急!我能不激动不着急么,自己的亲生孩子站到我面前我都没认出来,还养了十多年别人家的孩子!我还配当一个母亲么!”
高铎庸也沉默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有他不作为的原因。他总是怕伤害老父亲和妻子,总是下意识的逃避,不然不至于今天才能真相大白。
“你先回家休息,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去办事!”
阮书翎虽然一分一秒也不想等,但她还知道轻重缓急,她整理了下头发拿起自己的小包,说道:“好,我回家等你消息!但是在我到家之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家里那个女人给我弄走!我现在一看到她,就想起那个鸠占鹊巢的,今天早上还仗着肚子,管我要咱们老高家传媳不传子的那套首饰呢。别说现在知道她不是我的亲儿媳妇,就算她是,我也还没死呢,哪里轮得到她。以前为了儿子,我不爱跟她一般见识,现在她算哪跟葱!”
高铎庸突然觉得头好痛,这些年她修身养性,还真让人忘了她不好惹的性子了,他非常有风度的笑着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这阵子我虽然做了些补救,但三弟他们手里还是有些权力的。所以,暂时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你那意思,得叫我忍着,继续供着她呗!”阮书翎冲着他一瞪眼。
高铎庸也摆不出架子了,下意识就说:“夫人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总是,我回家后就不想再见到她!”阮书翎也不多说,也扭身子就走了。阮书翎那可是正经的高官家庭出身,祖上就在朝廷当官,民国的时候又在政府谋职,只比当时的四大家族差点。这可是正经的千金大小姐,涵养有,脾气更有。
她走后,高铎庸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但太座之命,又不敢不从。不得不说一嘴,好像的体系里,怕老婆的军官特别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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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初田恬和去检查时,是熟人领着去的,在医院还真没办什么手续,高铎庸不管怎么查都没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阮书翎就急了,干脆每天去那个医院去坐着等。
那天在厕所碰到的年轻女人,不出意外的话才是她真正的儿媳妇,听她说也是孕妇,看着又是个知识份子,肯定懂定期检查的,她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可一想到自己那天帮着外人抢亲儿媳的厕所,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这要是憋坏了可怎么办!
老派的大小姐,要学习涉猎的东西很多,阮书翎自己就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弓马骑射样样精通。她坐在医院等着的时候,就不停回忆着那天的事情,拿着笔凭记忆描绘儿子的肖像。
她成天在妇产科大厅坐着,时间久了大夫护士都知道她在等人,高原认识那个人的老婆,就不经意看了眼画像,这才知道她找的是自己认识的人。
“你认识画像里的人?!”
“是的,他姓高,是下属市财政局的领导,和我爱人是一个对口单位的。那天来省里办事,顺便陪他爱人来检查,他爱人这一胎怀像有点不稳。我还记得他爱人怀的是个小姑娘,他还特别高兴,说就喜欢小女儿!”
“是啊,是啊!他爸爸也喜欢女孩儿!当初生他的时候,脸都臭了好几天!错不了,错不了了,肯定就是我的阿原!”
阮书翎又细问了几个情况,就拔腿就跑,那腿脚利索的,就像二十岁的大姑娘似的。总算得到高原的确切消息,夫妻俩一刻也等不得,带着信任的贴身助理,马上就往x市赶。
一路上,阮书翎还忐忑的想着见到高原该说什么,可到地方一问后,高原今天请假了!问了住址后,俩人又到他们家,还是没敲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