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宋连荷才从井聘那得知,周沧晏昨晚绑了柳氏后,一路径直去了梨花将军的墓地,就在其坟前,侍卫摁着柳氏直磕响头,每嗑一下,还得大喊一声:“将军恕罪!”
直嗑得柳氏额头血肉模糊,几次昏死过去。
周沧晏也不急,就坐在旁边,昏过去便命人两耳光就给打醒了,醒来后继续摁下去磕头。
他冷眼看着,漫不经心地说,梨花将军何时宽宥了她,他便何时放过她。
直到柳氏恨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昏了过去。
周沧晏一个眼神过去,申阜撸起袖子,他也不想打女人,可谁让这个贼婆子欺负他家恩公了!
啪啪啪——
几个大耳刮下去,柳氏又幽幽转醒,整张脸是肿的,眼睛也睁不开了,连哭都哭不出声音,只能从嗓子眼里出几道呜咽。
眉目如画的男子,冷冷出声:“接着磕!”
咚咚咚。
柳氏被强摁着,想死的心都有了。
直到大理寺收到消息,甄永明火派井聘带人前往,把柳氏扶起的那一瞬,她“哇”的一声嚎出来。
可下一瞬,她只觉得裙下湿漉漉的,才惊觉自己早已失禁。
顿时,又臊又急,人又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见其惨状,井聘都不禁打了个寒噤,忙命人给架起来拖回去。
羞辱当朝将军之妻,此乃重罪,但周沧晏身份特殊,甄永明连夜上达天听,大太监卢顺福带来一句“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的口谕,表明圣上态度,遂将其关押。
宋连荷听后半晌没说出话。
所以,不是因为辛海芸,是因为他直接找上柳氏替她出气……
说不出心头是何滋味,只觉得那里闷闷地。
井聘将一切说与她后,还结结巴巴感慨一句:“擎王殿下大可不必……为了一个柳氏,当、当真是不值得。”
他这话没说完,但曹觐却接了话茬,“朝中本就有人针对他,如此一来,便是亲手将把柄交于对方。”
宋连荷咬着唇,心头那股窒闷感更明显了。
这边几人在低头耳语,另一边宋郗兰带着翎王周君临业已赶到。
“父亲!母亲呢?”
自昨晚柳氏被周沧晏带走后,虽然宋行风连夜入了宫面圣,可她仍是坐立不安。
想到她那舅母被全身割皮的惨状,更是不寒而栗!
周沧晏是什么人?
天杀斩!
死于他手的人不计其数,即便大多是敌军,其残忍血腥的手段却仍为人所不齿!
母亲落入这样的人手中岂会安好?
如今,她只能去求助周君临了,同为王爷,他应该能在周沧晏面前说上话!
于是,她也顾不得会不会在周君临面前丢面子,天才蒙蒙亮,她就去了翎王府。
周君临也已知晓将军府的事,立即去看谷哈,“为何不报?”
谷哈支吾道:“属下是怕打扰了殿下,况且……宋夫人与宋连荷亦是不时生些冲突,属下以为这次也是一样,不承想此次竟惊动了擎王……”
谷哈是周君临近卫,自然是事事以主子为先。
他对宋郗兰印象极好,也认可了她是未来主母的身份,但那不代表他便接受了柳氏。
故此他会认为,只要涉及将军府,尤其是柳氏,那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荒唐!”
周君临训斥一声后,立即命人更衣,回过头冷冷看他:“待此事过后,自行去领罚。”
谷哈应:“是。”
周君临见到宋郗兰,见她面容憔悴,眼下乌青,定是担心得一夜未眠。
宋郗兰就要行礼,被他拉住。
“你这是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