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僵立半晌,忽而哈的笑了一声。
他眼眶略有些红,那块玉玦被他紧紧的捏握在手心。
硌得他手心生疼生疼。
可只有身上更疼,才能叫心里不是那么疼吧?
“好,你不想见我,不想听我解释便罢了。”李泰垂眸,沉声说道,“但你终有一日会明白,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竹香轻哼一声,“我家娘子才不想知道!”
李泰扫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玉府的人并没有阻拦。
他毕竟是越王,他们打他一顿,也是仗着娘子在这儿站着,若非如此,他便是只身前来,也没人敢动他。
竹香转过身,轻敲了敲门,“娘子,越王殿下走了。”
萧玉琢没做声。
竹香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见萧玉琢在窗边站着,望着窗外一轮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子?”竹香又小声唤道。
萧玉琢叹了口气,“先照顾好梁掌柜和昨夜受伤的人。越王既然放了云公子回京,或许就是大乱将起,接下来,咱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竹香应了一声,却没有退下。
萧玉琢抬眼看她,“怎么了?”
竹香提步进门,将门又关上,她碎步来到萧玉琢身边,“娘子,婢子瞧见,越王殿下将那块玉玦,挂在了腰间呢。”
萧玉琢哦了一声。
“越王殿下对娘子的心意……”
萧玉琢立时抬眼看着竹香。
竹香抿了抿唇,却硬着头皮往下说,“娘子当真就没有考虑过么?”
“他喜欢的不是我。”萧玉琢面无表情的说道。
竹香微微一愣,“啊?”
这还不叫喜欢?那什么样才叫呢?
“将军是什么都好,可是……娘子和将军到了一处,总是因为各种原因争吵。娘子如今做的事情,将军一样也不支持,越王虽霸道蛮横,可唯独在娘子面前,小意逢迎。对于身为越王殿下的他来说,若不是因为喜欢,何至于如此?”竹香小声咕哝道。
萧玉琢闭了闭眼睛,低声叹道:“有些事情,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他是小意逢迎不错,可这份执拗的感情若是对着你,又不是对着你,又当如何呢?”
竹香闻言,一脸懵懂的看着萧玉琢。
娘子这话太深奥了,她听不懂啊?
或许问问梅香和菊香,她俩能懂?
萧玉琢摇了摇头,“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越王喜欢的是那个曾经替他出头,为了他和南平公主打架,骄横野蛮却偏偏对他有一份怜悯爱护之心的寿昌郡主。
可郡主留给她的回忆里,几乎没有那段记忆。
以她的性格,再经历那些事,未必会和当年的寿昌郡主做出一样的选择。
所以说,越王喜欢的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寿昌郡主。
她如何让自己不明不白的接受这一份感情?
竹香皱眉哦了一声,“那婢子去学院看看,莫叫他们再吓住了学生。”
萧玉琢点头,任竹香离去。
梁生连施针七日,服药七剂,当真好了。
手脚口舌,都不再有麻木之感。
魏子武天天感慨菊香医术高明。
“菊香姑娘,我也受了伤啊,你怎么不给我也看看伤?”魏子武缠着菊香。
菊香淡漠看他一眼,“魏郎打小习武,身子骨结实,您这外伤,不论哪个大夫一两剂药下去,都能治得好。何须来求我,我只是娘子的医女。”
“医者父母心,菊香姑娘怎么能见死不救呢?”魏子武挡着她的路。
他被后头走上来的刘兰雪推了一把,立时就装作孱弱的样子,哎哟哎哟的叫唤。
“你可别讹上我啊,我只是轻轻推了一把!”刘兰雪立即嚷道。
魏子武苦着脸道:“菊香姑娘,快,快帮我看看,她是不是给我推出内伤来了?谁不知道刘姑娘天生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