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笑容淡然,并不回答。
阿尔皱了皱眉,“我不是生意人,不跟你谈钱。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让景延年牵肠挂肚的那个女人吧?”
萧玉琢没做声,阿尔越发的确信起来。
“我就知道……他的妻若真死了,他怎么会拒绝我?我不要钱,如果你肯把景延年让给我,我就给你解药!”阿尔笑了笑,“你那丫鬟,估计现在已经开始全身溃烂了,如果不及时救治,只怕活不过今晚了。”
萧玉琢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向沉默寡言的菊香却忍不住道:“你如此歹毒的心肠,景将军才不会喜欢你!”
阿尔挑衅的看了眼菊香,又将视线落回萧玉琢身上,“怎么样?我的条件,你答不答应?”
“并非我不愿意祝福姑娘和景将军,只是您这条件我做不到。”萧玉琢缓声说,“将军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的选择是他的自由,这叫我如何干涉?”
“这还不简单?”阿尔笑起来,“只要你答应我,再去告诉他,你不喜欢他,你讨厌他!你喜欢的另有他人,叫他离开你,叫他回长安去!
若是戏做得足一点,你再找个男人,演一出浓情蜜意的样子叫他看见,他对你死了心,自然就会走了。
他在你这儿受了伤,我温柔体贴的安抚一番,他的心自然就从你身上,转到我这儿来了。只看你肯不肯了?”
萧玉琢轻哼一声。
只听门口咣当一声响。
“何须这般麻烦?”景延年一脚踹开门,负手而立,他颀长的身影,挡住了门外天光。
阿尔微微一愣,瞪眼看着萧玉琢,“你……你好狡猾的心思!”
萧玉琢笑了笑,“我不是早已经告诉姑娘了,‘先礼后兵’,既然姑娘不要我的礼,自然有这只会动武的兵来跟姑娘谈。”
景延年无奈看她一眼,朝外吩咐道:“扔进来。”
只见长青帮的随从扛着几个身形彪悍的大汉,五花大绑的扔进屋子里。
阿尔惊得跳了起来,“你们做了什么?!”
“姑娘别怕,他们只是昏迷了,西域的毒婢子不善解,但婢子也知道一两个古方,能叫人在昏迷之中,无声无息死去的。”菊香垂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们……他们死了?”阿尔惊得脸色大变。
“如今还没有,若是今晚之前得不到救治,姑娘明早起来,见到的就只能是一具具冰凉的尸首了。”菊香语气很淡。
偏生是她这淡然从容的神态,叫阿尔大为惊慌。
她跳起来,快步来到几个随从身边,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来,放在他们鼻子下头。
可躺在地上的壮汉全无反应。
若非鼻子里还有进出的气,他们当真像死了一般。
“敢动我的人,我和你拼了!”阿尔怒喝一声,还没来及从怀中掏出东西。
一把冰冷的长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侧脸顺着长剑看过去,看到那握剑的手,握剑的人。
“景延年……你真要杀了我么?我……”
萧玉琢立即笑道:“姑娘你不是想要我把景将军让给你么?如今正是你表白心意的好时候了,他拿剑指着你,你看着他的眼,一往情深的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因为喜欢他……说不定他一感动,还就放你一条生路了。”
阿尔被萧玉琢一番抢白,脸色尴尬,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一张脸憋得通红,咬着下唇,局促又懊恼。
偏偏那冰冷的长剑,连晃都不晃一下。
“那毒药是曼陀罗花加几种让人瘙痒的毒虫配置的,我不知道那毒虫的名字用大夏的话怎么说……”阿尔看了景延年一眼,“我可以把解药的方子给你们,我可不是怕了你们!”
景延年冲她抬了抬下巴,让她走到桌边。
菊香扶着萧玉琢站的远些。
阿尔提笔研磨,景延年将她脖子下头的长剑给收了回去。
她正想借着研磨的时候,做个小动作。
景延年的剑立时就到了她眼前,“别乱动,刀剑无眼,伤了脸,可就毁了容了。”
阿尔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只好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提笔写下几位药材,却故意将用量忽略不写。
她将写好的纸揉成团,扔给菊香,“你不是也很厉害么?不是知道几个古方么?你瞧瞧我可曾骗你?”
菊香打开纸团来,“各种药材的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