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出去。”景延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诶,咱们怎么说也是老交情了,我不过是和他们闹着玩儿,你怎么也得给我留几分面子不是?”俊俏公子笑嘻嘻上前,和景延年套近乎之时,手都要搭在景延年的肩上。
不过景延年比他高,略一侧身,将他的手躲了过去,并顺势抓住他的手腕,抬手一带,猛地往外一送。
只听扑通一声。
俊俏公子整个人,像个麻布袋子一般,被景延年给扔出了烟雨楼外。
楼里这会儿全然肃静下来。
看热闹的客官,伙计丫鬟,包括楼上的姑娘们,全然愣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景延年那身高腿上的身影上。
“景副帮主……”陈曦月连忙从楼梯上走下来,顿身行礼,“多谢您。”
景延年轻哼一声,转身出去。
陈曦月叫伙计丫鬟们,赶紧给客官们送茶送水,把冷凝的气氛再给活跃起来。
有的姑娘得了眼色,赶紧回到自己的雅间里,吹拉弹唱。
烟雨楼立时沉溺于悠扬曲调之中,欢愉的气氛,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了一楼大厅里头,倒了桌椅板凳满地狼藉,适才的一切,倒像是一场幻觉。
进出烟雨楼的客官倒还十分兴奋的议论着这件事。
“那几个回纥人,还真是没眼色,竟然在烟雨楼闹事儿!”
“是啊,烟雨楼连周将军都不怕,岂会怕他们几个回纥的商人?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没见过世面,还敢在咱们宛城逞强斗狠!没有自知之明!”
说话议论之声,落入阿尔的耳中,他们一行脸色都不甚好看。
“景延年,你和这烟雨楼是有什么关系?咱们老交情了,你竟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阿尔怒道。
景延年却根本没理会,直接翻身上马,兜马而行。
阿尔飞身上前,一把拽住他的缰绳,“我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聋子?”
景延年垂眸,冷冷看她一眼,“回长安去,要么回突厥,别在我眼前晃,我跟你没交情。”
阿尔气哼,“怎么没交情,我救了你的命呢……好好好,就算这件事儿不提了,那咱们也差一点就成为夫妻了呀?”
“我是有妻子之人,公主请自重!”景延年冷声说道。
陈曦月悄悄从烟雨楼门口出来,恰听闻道这话。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景延年,又看向那俊俏公子,哦,是姑娘!
景延年称呼她公主,那么她是圣上赐婚给景延年的突厥和亲公主?
“来人,快去告诉娘子……”陈曦月连忙退回到烟雨楼中,吩咐人再去往玉府。
被景延年冷脸拒绝,一点情面都不留的阿尔,自觉大伤颜面。
再加上周遭人指指点点,她更是脸面发烫。
景延年驭马离去。
阿尔气哼一声,也从另外一条巷子离开了。
她那些人高马大的随从都跟在她后面,一扫先前的气势汹汹。
离开之时,他们一行显得灰头土脸。
“公主不必难过,既然景将军这般不识抬举,不领情,不如公主将他身在宛城的消息送入长安,叫他们的皇帝知晓!”随从说道。
阿尔冷哼一声,“难怪他们皇帝几次招他,他都推病不见,原来他早就不在长安了,我好不容易遇上他,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的皇帝?”
“那公主是打算?”随从挠了挠头。
阿尔勾了勾嘴角,“他在长安的时候,就以自己有妻子拒绝我,可我听说,他的妻早就休了他。你说他此时为什么会在宛城?会不会是……”
“他的妻子没死?也在宛城?”随从立即拍了下脑门儿。
“看看他走远了没有,咱们悄悄的跟上!”阿尔冷笑道。
景延年原本正往玉府行去。
可在羽林军的经验,加之在西域领兵的经验,如今更是在长青帮里,多听他们讲述行走江湖所遇见的事儿。
景延年很快便察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虽然那些人知道他武功高,六觉敏锐,跟的很远,很小心。
但还是露出了端倪。
景延年没有回头,他笑了笑,叫自己的随从先回长青帮,再转而回玉府。
随从们先行离去。
景延年独自一人骑在马上,晃晃悠悠的朝城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