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来讨口饭吃,都不容易不是?
孙掌柜将聚鲜楼的事儿,也写信告诉了远在长安城的王敬直。
连玉娘子怎么安排,什么反应,都一一详细说了。
听说被抓进衙门的王五受不住打,招供了他是被人收买,才故意放火的。
萧玉琢连忙叫人去打听,收买王五的人是谁。
没想到,这儿竟然打听不出来了。
“衙门里的人有意瞒着,定是那边儿送了好处!”孙掌柜眉头皱的很紧。
萧玉琢点了点头,“无利不起早,衙门里的也是人,也贪利。”
“那咱们也往衙门里送些钱?”孙掌柜说出口,却又呸了一声,心有不甘,“本来就是咱们吃亏,审问出背后指使的人,是衙门的责任,如今衙门倒偏袒那使坏的人,咱们吃了亏还得拿钱出来,这是什么道理?”
孙掌柜愤懑不义。
萧玉琢想了想,“你可曾给王郎君写了信?说了这里的事情?”
“说了,毕竟都是东家,娘子处理了,小人也该告诉王东家一声。”孙掌柜连忙说道。
“那你再写封信,叫人快马加急送到长安城去。”萧玉琢低声吩咐了几句。
孙掌柜连忙应了。
那指使王五的人,不知道往衙门里送了多少钱。
这个贿赂的钱,萧玉琢不想出,出了憋屈。
孙掌柜叫人快马加鞭的往京城送信。
没隔上一日,王敬直的回信,就到了宛城。
却并不是给孙掌柜的,这信是直接写给衙门里府尹的。
王敬直如今虽没有实职,却是堂堂正正的驸马爷,他娶的南平公主,更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孩子。
王敬直警告衙门里,问府尹要个说法,说这聚鲜楼是他的产业。
府尹接了信,就心觉不好,这事儿办的!
收了那边儿的好处,这边却立时压下一个大头来。
如今就是钱财和官职,哪个重要的事儿了!
若要不得罪驸马爷,这事儿就不能偏袒送钱的一方。
可这钱拿着就有些烫手了……
若是想要收下这钱,驸马爷的这封信……他就得权当没有看见。那驸马爷还不得记恨上他?
府尹好生纠结。
“驸马爷毕竟是远在长安城的,这事儿推给王五,把那王五打上一顿,叫他赔些银子出来,补偿了聚鲜楼的损失。”主簿在府尹面前道,“既不得罪驸马爷,这银子也能好好收着。”
府尹眼前一亮,片刻又犹豫,“可是……聚鲜楼的掌柜一直在打听幕后指使王五的人,若是驸马爷揪着这一点儿不放怎么办?”
主簿皱了皱眉,“驸马爷是在长安城的,所谓鞭长莫及,便是他家掌柜的将这事儿告诉驸马爷,钱也赔了,驸马爷总不至于再亲自来一趟宛城吧?”
府尹迟疑的点头。
主簿微微撇嘴,府尹这真是又想拿钱,胆儿又不够大!这种人才是最纠结最痛苦的了。
“行,就按你说的办!”府尹下定了决心,“且他王敬直不过是个空有虚衔的驸马爷,他还能真挡住我的仕途不成?”
府尹收好了钱财,又给了主簿好处。
次日便要判那王五一人扛下这罪名,叫王五来赔偿聚鲜楼的损失。
没曾想,越王殿下不知怎的,竟忽然对此案来了兴趣。
府尹正要审理之时,越王殿下派了王府的管家来旁听。
府尹吓了一跳,连忙主位上迎下来。
王府的管家微微一笑,“府尹大人不必客气,越王殿下叫某来听听,回去给王爷讲讲这审案的过程。王爷也就是听个趣儿,您该怎么审还怎么审。”
管家笑的和煦,府尹脑满儿上却已经偷偷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