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香被人押解过来的时候,那老鸨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皱眉朝自己身边的龟公瞪了瞪眼,比口型道:“一个小丫鬟竟然拿不下?”
“周将军,我家娘子叫我去寻你,可惜被这些刁奴拦阻,未能及时通知将军。”竹香脸上有伤,却是顾不得伤,急忙说道。
周炎武似乎被眼前的情形搞昏了头,真真假假,他一时分辨不清。
他轻哼一声,“玉娘子叫人寻我来做什么?”
“郎君,我们的孩子呀……”门内突然传来李慧芝哀婉哭泣之声。
萧玉琢立时转过身去。
菊香正跪坐在她身边,拔去她身上的一根根银针。
许是封着穴位的针被除去了,李慧芝能开口,便立即哭叫委屈。
萧玉琢立即开口,“周夫人约了我来喝茶,却突然面露痛苦,腹痛难忍。我这丫鬟懂医术,便为她施针救治。”
“郎君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是她,她害了我们的孩子!”李慧芝大哭着打断萧玉琢的话。
萧玉琢抿唇,深深的看了菊香一眼。
菊香颔首,将她身上的针尽数取出,并为她拉上了衣服。
周炎武大步进门,一把挥开跪坐在李慧芝身边的菊香。
菊香哪有他力气大,被他推得跌坐在地。
萧玉琢不悦,上前拉了菊香起身,皱眉看着周李夫妇二人,“周将军已经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咱们最好说说清楚吧?”
周将军将面色惨白的李慧芝抱在怀中,神色异常紧张,“你说孩子?孩子怎么了?”
李慧芝抓着周炎武的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孩子……孩子被她害死了……没有了……”
说着她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好不可怜。
周炎武脸色一僵,他猛的抬头瞪向萧玉琢,“你……你这妇人好狠毒的心肠,自己也是母亲,竟然能狠心害一个无辜孩儿的性命!”
他说话间咬牙切齿,神情恨不得生吞了萧玉琢。
萧玉琢微微皱眉。
“郎君要为我和孩子报仇啊……”李慧芝可怜巴巴的哭道。
周炎武放下李慧芝,拔刀而起,冲着萧玉琢就来了,“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儿报仇!”
竹香吓了一跳,踢开身边钳制她的人,飞身而上。
她一脚踹在周炎武的手腕上。
周炎武手上的刀偏向一旁,咚的砍在屏风上。
他不妨被竹香会突然冲上来,才被竹香踢中。
他拔刀而出,对着竹香动手之时,竹香立时落了下风。
萧玉琢看了菊香一眼,清了清嗓子,冷声道:“周将军不用急着报仇,还是先请个郎中来看看,我这丫鬟已经极力的保住了你夫人腹中孩子,你又报的什么仇呢?恩将仇报可不是大将之风吧?”
周炎武闻言一怔。
李慧芝更是吓了一跳,“你休要骗人!”
“我人就在这里,周将军兵马都在,骗你们有何好处?”萧玉琢哼笑一声。
李慧芝变了脸色。
周炎武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不傻,适才不过是被孩子的事儿冲昏了头,“来人,请郎中来。”
李慧芝吞了口唾沫,面色紧张。
周炎武收刀,半蹲在她身边,“你怎么样?”
“我……我腹中坠痛,孩子,我的孩子……郎君千万不要轻信她的话,连圣上都曾经说过她甚是狡猾,我不止一次在她手中吃亏,郎君要小心呀……”李慧芝握着周炎武的手,神情可怜非常。
大夫来得很快,不过来醉乡楼这中地方看诊,又遇见这么多官兵,倒是叫他吓了一跳。
连诊脉的神情都有些紧张。
萧玉琢和菊香皆盯着那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