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锦书,忍不住想要挂断的时候,忽而听到了窗外的烟花声,姜锦书微微一愣,转眼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璀璨的烟花,看着烟火在漆黑的夜幕,绽放后又消失,仅仅只是一瞬间,却也带着让人,难以忘却的美丽,不由得呼吸一窒。
“新年快乐。”
电话那一头的陆西楼,突然开口说道,姜锦书被对方的嗓音,弄得耳朵微微有些痒意,莫名其妙地揉了揉耳朵,随后随口回了一句:“新年快乐。”仰望着黑夜之中,转瞬即逝的璀璨烟花,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陆西楼忽而开口,询问了起来:“你看到了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莫名其妙,姜锦书怀疑对方,问的是自己所看到的烟花,却也知道对方,并不可能会看到自己这里,故而蹙起了眉头,反问了一句:“看到了什么?”“烟花。”陆西楼说到了,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又莫名其妙地重复了一句,“烟花。”
“……看到了,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烟花?”姜锦书只觉得,陆西楼的情况奇奇怪怪的,不由得沉默了一下,不过到底还是回答了一句。电话那一头的陆西楼,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你往楼下看。”说完了这话之后,也没有等待姜锦书的回答,径自挂断了电话。
姜锦书听着,手机里面传来的忙音,满脸茫然地站在原地,呆滞了几秒之后,意识到了陆西楼的意思,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地说着:“不可能吧……”说到了这里的时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如此这般想着,便是连忙推开了窗户,探头看了下去,果不其然就瞧见了,那显然站在自己家楼下的陆西楼。
仿佛是察觉到了姜锦书的目光,陆西楼原本低着的脑袋,忽而抬了起来,四目相对之时,只听见烟火再次燃于长空,色彩缤纷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有的像是流星徘徊夜空,最后却悄然落下,有的像是万寿菊欣然怒放,给暗沉沉的黑夜,驱散了沉寂和孤独。
陆西楼看着小姑娘,那眼底因为烟花,从而出现的光亮,罕见真挚地笑了起来,展开了双臂,开口对着姜锦书,做出了口型,姜锦书见此,定睛一看,下意识地随着对方的口型,开口念了出来:“喜欢——吗?”姜锦书原本,还以为是其他人放的,如今瞧着陆西楼的模样,只怕是对方放的烟花,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要干什么,却止不住的悸动和心慌,暗自抿了抿唇,瞧着楼下的陆西楼,那被冷风冻的发红的脸颊鼻尖,到底还是决定下楼。
瞧着小姑娘在窗内消失,陆西楼却并不觉得,对方不会来找自己,果然不出陆西楼的意料,只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便瞧见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一路小碎步地朝着自己跑来,陆西楼的目光在姜锦书,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便早就已经目不转睛,眼睁睁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地,看着小姑娘跑到自己的面前。
原本因为许久的时间,未曾见到姜锦书,从而满腹满腔都是话,平日里更是能说善辩的陆西楼,第一次哑了喉咙,只能瞧着姜锦书,满脸不赞同地,给自己围上了围巾和耳罩。虽然平日里,自己和小姑娘,都已经知道了彼此的想法,可是也从未这般亲密,至少陆西楼平日里,是更为主动的,如今姜锦书的做法,俨然是让陆西楼,对此又惊又喜。
“行了,你到底这么冷的大晚上,跑来这里干什么?”姜锦书帮着陆西楼,戴上了围巾和耳罩之后,瞧着陆西楼,那显然依旧冻得发红的模样,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心里面有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的,莫名其妙的不渝,语气也随之不好了起来。
“我……新年,新年快乐。”陆西楼莫名开始口吃,一说出这话,顿时心里面暗骂自己一句,见着姜锦书,那果不其然皱眉的模样,连忙从衣兜之中,拿出来了一个发着柔光的圆球,深呼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在了地上,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姜锦书下意识地后退,瞪大了眼睛,仿佛是没有想到,对方这是要干什么。
陆西楼自然看得出来,小姑娘对于自己举动的,不理解和隐隐约约的排斥,可是如今却也并不想要,继续这么下去,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我曾听过一段话,当烟花在寂静的夜空中爆开时,绽放出七彩的美丽,让人忘记它在爆发时的巨大响声,忘记夜空的寂静,破灭前的美壮丽,为的就是留下美丽的倩影,直至灰飞烟灭。绽放消失只是瞬间的事情,留下的却是记忆之中的美丽,大家的目光都在烟花上,但是对不起,我却无法把目光,从你的脸上移开,心跳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连烟花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这段话姜锦书从前也听过,似乎是来自《辉夜姬大小姐想让我告白》,然而听到了后面,姜锦书忽而明白了什么,下意识抬眸,对上了单膝跪在地上的,陆西楼正看着自己,那真挚又满含爱意的眼眸,姜锦书不知道天上的烟花,是不是被陆西楼动了什么手脚,要不然自己听到的心跳声,居然比起烟花声还要大,如同陆西楼的话语一般,连烟花声都听不到了,仿佛只能听见陆西楼的声音,以及自己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姜锦书不明白爱情,可是陆西楼,却看出来了小姑娘的神情,知道自己的希望很大,倏然双眼一亮,却又担心自己太过于激动,会吓着姜锦书,连忙压制住心底的情绪:“我喜欢你,就像是烟火升空,每一次见到你,我心里的每个地方,乃至边角角落,无一没有因为看见你而放烟花,是你绚烂了我的世界,让原本堕入了只有复仇深渊的我,重新回到了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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