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书和八公主,以及十公主,一起用过了早膳之后,又携手同行去撷芳殿正殿,而一路上的姜锦书,虽然没有说什么,八公主和十公主,倒是一人一句,热闹的不得了,也不怎么让人觉得烦躁,而两个人见着姜锦书不反感,更是来了不少兴趣和好感,毕竟五公主那群人,天天嫌弃她们没规矩又吵闹,只说是不配和她一样是皇家公主。
“九皇姐,我这还是第一天吃热腾腾的早膳呢!”
“是啊,咱们以前可都是吃冷的,如若是运气好的话,或许还可以吃到还有余温的。”
“我们也不是没有跟父皇说过,可是御膳房的那些人,简直就是屡教不改,如若我们说多了,只怕父皇会嫌弃我们烦,而母妃虽然也很生气这件事情,却也是无可奈何,我们为了不让母妃又去跟父皇说,只能忍气吞声了。”
“没办法呀,谁让我们这些人,跟五皇姐她们不一样,我们就没有内务府奴才的家族呢?”
“哼,内务府奴才出身,到我端母妃的家族面前,连提鞋都不配,居然还敢如此嚣张!她们这些人啊,奴才帮助奴才,奴才包庇奴才之女,互帮互助的,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十皇妹慎言!”
“我也就是在你和九皇姐面前说说罢了,你凶我什么呀……”
当三个人来到了正殿的时候,时候倒是还为时尚早,屋内除了一位女师傅,便是姜锦书曾经见过的四公主。此时此刻的四公主,一身浅蓝色的罗衣长裙,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挽成了飞天髻,浑身上上下下,仅有腕间的白玉镯,以及发髻上的白玉木兰簪,然而虽然装束低调简单,整个人却极其出众显眼,淡然自若,清逸脱俗,发髻上的白玉木兰簪,在初升的晨光之下熠熠生辉。
“四皇姐!”
“见过四皇姐。”
姜锦书和十公主一瞧见四公主,立即行了行礼,倒是一直叽叽喳喳的八公主,瞬间就跑到了四公主的身边,四公主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扰到了看书的兴致,倒是也没有什么生气,无奈地看了一眼小姑娘,继而看向了十公主和姜锦书,最后的目光,定格在了姜锦书的身上,弯了弯眸子:“八皇妹,九皇妹,十皇妹,你们来了。”
“四皇姐,这个是九皇妹,我和十皇妹昨儿晚上,又没有吃上热饭菜,还是九皇妹好心,帮我们热了热呢!”八公主瞧着,自家关系最好的姐姐,跟自己新交的好妹妹,如此生疏和疏离,连忙拉着姜锦书,跟四公主介绍了起来,“还有今日一大早,我和十皇妹也是在九皇妹屋里用的早膳!”
“九皇妹的屋子有小厨房?”四公主注意的地方,显然是和八公主不一样,一听到这话,顿时整个人茫然了一瞬,而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锦书,“看来父皇很是疼爱九皇妹啊,咱们这些公主的屋子,仅仅只有五皇妹,还有已经出嫁离宫的三皇姐,她们的屋子里面有小厨房,不过她们两个人平日里,并不怎么开灶。”
“三皇姐就算了,三皇姐从小到大身子不好,小厨房是专门给她熬药的,可是五皇姐……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五皇姐不和九皇妹一样开灶呢?”然而事实证明,无论四公主的说法,多么明显和含有深意,八公主的思路,总是和她合不到一起去,这个问题一出来,四公主顿时无奈了几分。
“……或许是因为五皇妹,认为小厨房的不干净,容易被别人下毒吧。”四公主无可奈何地,看了小姑娘一眼,只能暂时放弃了,婉转劝说对方,对姜锦书这个人,保持警惕心的想法,随口回答了一句之后,便自顾自地继续翻阅着书籍,倒是让八公主觉得好生无趣。
五公主和她的那两个小跟班,则是在最后一秒刚好到达,一瞧见姜锦书坐在八公主的身边,顿时冷笑了一声,却又碍于女教师在前面,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姜锦书,而七公主和六公主,两个人见此,也是连忙跟了上去,学着五公主的模样,冷哼和瞪视着姜锦书,坐在了五公主的身后。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
听着上首的女教师,波澜不平毫无起伏的声音,不断地念着《女诫》这种书籍,姜锦书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只觉得自己实在是疲惫,扫了一眼周围的公主们,发现四公主在看其他类型的书籍,仔细一瞧,似乎是公主与书生的话本子,随意瞟了几眼,姜锦书就可以肯定,估摸是与那些狗血老梗差不多,毫无新意,糟点一大堆。
而五公主则是在那里,乖乖巧巧地听课,倒是出乎意料,五公主身后一桌的,六公主和七公主,两个人则是,一个闭眼小憩,另一个在书本上画画,还不忘记帮助旁边的遮挡一些,生怕会被上首的女教师发现。
姜锦书前桌的十公主,或许也是刚来,跟姜锦书差不多,并没有闭上眼睛睡觉,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似乎是想要认真听课,却又因为女教师的长篇大论,以及那如同念经催眠的声音,直接小脑袋在那里一点一点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在桌子上,惹得姜锦书看了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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