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月看着马背上雪梅,轻轻地说:“丹若红霞,剔透明艳。比起云疆的梅树自是多了几分清奇,王爷,种在书房对面的园圃里甚好。”宫临道:“便依姑娘所言。来人,将树种好。”原本是醉醺醺的宫苍虚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说:“别动,我来。庭妩带回来,自然是我来。走开,快走开。”摇晃着,拿起锄头便劲的挖起来,旁人根本近不了身。
奚月看着叹了口气,对宫临说:“王爷,如今雪梅树已经带回,面髓虫已不足为惧。我本是山间之物,喜欢清静,也该回去了。”宫临道:“姑娘主意已定,本爷了然。姑娘将归何处?他日好来相访。”
奚月沉思了一下,道:“谢王爷好意。奚月归处本是神人之所,奚月亦只是客,但等神人回归,以了牵挂之心。”“那,若是王府有难,是否可请姑娘现身帮忙?”宫临总想留有丝希望,不忍佳人相离。
奚月道:“不必相请,苍生罹难,我有责相助,有缘再见。”奚月袅袅走出王府,至无人处,化成一缕青烟,不知飘往何处。宫临呆立在原处,以目相送,目中无物,眸中有情。
宫苍虚一身狼狈,酒嗝不断,却把雪梅树种得端端正正,拍着手道:“好,庭妩,好。”说罢,一头倒下,满脸都是泪水,人却已睡着了。宫临走过来,扶起宫苍虚,道:“小子,前因后果,无望的思念,你这是投错了娘胎啊。”
一封飞传信直接进了螭王府。萍落取下信,走进里屋:“大妃,小王爷的信。”蒲思柳高兴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烫得手直抖顾不上了,打开一看,并不是宫苍虚的字迹,就扔在一旁说:“萍落,你知道我想念虚儿,你也不要这样来安慰我。”
萍落道:“难道大妃不想知道小王爷为何要去云疆吗?”蒲思柳懒洋洋地说:“不是要建功立业吗?”“建功立业?为何几个月来,一封信都没有?以往小王爷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及时给大妃家书的。”萍落说说顿顿,“大妃不想知道吗?他可是为了一个女人去的。”
蒲思柳道:“怎么可能?虚儿从不在意男女之事。”萍落把信打开:“你自己看。”蒲思柳这才起了兴致,道:“给我,快给我。”信再次被打开,蒲思柳看着看着,连心肝疼了起来,眼汗嗒嗒地落在信纸上。
信曰:主母,近日察小王爷,为一女子,甘愿以身犯险,杀刺客,攀雪峰,遍体鳞伤,茶饭不思,酒水乱饮,醉不知事。女子却冷面相对,出语不温,指若下人。小王爷身在云疆,心在狐都草原,神容憔悴,王爷欲呼不醒。
蒲思柳愤恨道:“什么样的狐媚子?竟让我虚儿伤心至此。我虚儿相貌俊朗、身手绝、身份贵重、知书达理、进退得体,她也配!”萍落赶紧给蒲思柳顺气,道:“大妃,你可知此女是谁?”萍落打开画像,展在蒲思柳面前。蒲思柳惊得捂住了嘴:“竟,竟是她!冤孽啊冤孽。”萍落道:“难怪那日王爷态度如此恶劣,别人不知,王爷岂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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