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袖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此时眼皮子动一动都疼。有点模糊的视线前面,出现的正是胡拉海那张英俊的脸。
三个月不见,他怎么剪短了头发,身穿领口“v”字形的羊毛衫,样子很是现代和青春,一点都看不出是一千年前的人。
胡拉海将她从人堆里解救出来,把她平放到了床的一侧,体恤地问了声:“还好吧?”
话都懒得说,李红袖直接闭眼睡觉。浑身的刺痛,也只有睡觉时才能感觉不到。
就听到胡拉海扯着嗓子问:“怎么多了一个人,他是谁?谁开口说一句呀,他是谁?”进入了梦想,什么都听不到了。
☆、初步交涉
李红袖悠悠地醒了过来,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她坐起后,回想着睡前的事情。
好象将顺治带回来了,这下惨了,怎么办?他们怎么都不在,难道说赵衡已经将顺治送去总部,说不定送一搭一,将胡拉海也送去了!
李红袖坐不住了,下了床。她的鞋子一定是胡拉海帮她拖的,正摆放在床底下。想到和顺治已经有了那么一层关系,心中更是乱了,胡拉海在这里等了她三个月,结果成了这幅摸样,这下怎么跟胡拉海交代?
穿上棉鞋,身上依旧是冬衣,但大氅已经取下,搁在了床旁边的小床上。这张小床看来是新买的,以前没有看到过。
就穿着清朝大户人家太太的绣花棉袍,她走了出去。走到了客厅里,松了口气,三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喝红酒。二个穿着古代衣服,一个穿着现代衣服,手中都拿着一杯红酒,这种场面很奇怪,如果猛然见到,还以为身处在哪个拍片现场。
赵衡穿着侍卫的冬衣,盘扣全部解开,露出里面的亵衣,见到她来了,慵懒地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在旁边的矮柜上取了个空杯子,倒上半杯递给了她。
“谢谢!”她接过了杯子喝了口,坐到了旁边。
现在的气候正值秋天,身上却穿着冬天的衣服。睡觉时没盖被子还好些,起来走动了,就有点热了。
脱又不敢脱,想站起来去换衣服,又生怕错过什么。李红袖只能坐在那里。象接受询问的罪犯,一动都不敢动。
胡拉海显然憋着股气,但尽量压制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的口吻:“红袖。这位你介绍一下吧!”
“啊?”李红袖有点茫然,搞了半天,还不知道坐在对面的是大名鼎鼎的清朝开国皇帝。他们刚才坐在这里。就大眼瞪小眼玩?
顺治粘着假辫子的八角帽拿掉了,露出长出半寸长的短发来,身上的大氅以及长袍马褂也脱去。直接穿着里面的一层清代单衣,坐在那里,也不算热。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悠悠道:“朕乃大清顺治皇帝爱新觉罗?福临,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口吻虽然轻而淡,但气魄不凡。胡拉海一愣。随即微微抱拳:“久仰久仰,吾乃大汉之邦匈奴大单于、呼韩邪单于之子,胡拉海王子。”
这够长的,但至少说明了出处。只不过除了历史学家之外,普通人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顺治果然带着点疑惑。边想着边嘴里嘀咕了一句:“大汉?”
李红袖只能加注解释,苦笑了一下:“汉代,呼韩邪单于,娶四大美女之一王昭君的那个。胡拉海是他的儿子!”
“噢,噢!”顺治点了点头,也没吃惊,若有所思着:“西汉的,那确实挺久的!”
当然久,就算顺治是古人。也相差个七百年,都快赶上关公和秦琼相差的年份了。
胡拉海看了看李红袖,重点加强了语气:“而且是红袖的未婚夫。”
李红袖吓得差点没跳起来,立即火药味重了,顺治的眼睛和胡拉海的相对视,仿佛中间能擦出火花来。
第一轮的交涉自此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赵衡依旧拿着酒杯坐在那里。斜眼看着她。意思是:这个烂摊子看你怎么收拾。
顺治微带弯曲的细缝眼,看着胡拉海,喝了口红酒后才悠悠道:“红袖以是朕的宫女,但因匆忙、事物繁多未册封。既然朕到了此处,所有嫔妃均亡故,那么就此将她扶正,现即为朕之皇后。”
感动之余,想要抱头的同时,李红袖真想找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赵衡这下笑了出来,显然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这也确实搞笑,从一个奉茶宫女,一跃几级,成了大清皇帝的填房,皇后了!但顺治说得也在理,他的大小老婆都早在三百年前死了,现在当然算是纳填房、新册立皇后。只不过再也没有一干朝臣发出反对的声音,难不成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那就是僵尸了!
“李红袖,这是怎么回事?”胡拉海侧头怒视着她,一声暴怒。也不得不让他生气,毕竟等了三个月,结果爱人有丈夫了,老公不是他,是男人都会生气。
李红袖只能用手捂着红酒杯,低着头看着红酒杯内几乎没动过的半杯红酒,喃喃地虚弱解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去清朝,他是皇帝,你懂得。”
“好,好极了!”见她一副弱者的无奈,胡拉海气稍微顺了点,频频点头。随即将火对准了赵衡,严厉地质问着:“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搭档?”
“保护?”赵衡抬了抬眉毛,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脚踩在沙发前的柜子上,手晃动着红酒杯:“这次还是靠她的身体,我和一起去的另外四人才保住了命。对于我们这行来说,身体无所谓,命才是最重要。反正人是回来了,没少胳膊没少腿,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