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后,李红袖就知道,要发挥口才的时候到了。皇后可不是好糊弄的,她也许不爱顺治,为了只是皇后的位置,所以才能对任何女人下毒手。从顺治的嘴里能听出,大约董鄂妃也是她害死的。
这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就算现在不敢叫人活活打死自己,一个耳刮子打过来,吴良辅都能脸肿起来,她的脸还不肿得象发了酵的馒头?
想仔细后,李红袖清了清嗓子,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是穿越过来的!”
皇后一愣,冷笑了起来:“你说什么,本宫不明白!”
一起演戏
装什么傻,就连顺治都说你是穿越的,但是此时和皇后争辩这些是没有多大意义的。
李红袖嘴皮翻得特快,刚才一路上走过来,已经将n多种可能都想到了,立即道:“奴婢也不打哈哈,说实话吧,我也是穿越的。太后也是,苏麻喇姑也是,宫里好多人都是,也许皇后您身边的宫女中,也有穿过来的。”
皇后的脸沉了下来,眼睛左右游离,显然是在思索,过了许久,才缓缓道:“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也不管顺治的判断是不是正确了,反正说错了,身后有孝庄和顺治撑腰,还怕个什么。吴良辅就算被皇后打,皇后也不敢杀他。
想到此处,李红袖就坦言了:“如果皇后是穿过来的,应该明白皇上明年会如何?”
皇后双眸顿时一亮,如同闪电霹雳,显然她明白明年是什么事情。
李红袖心中越发有底了,声音放轻了后,继续道:“太后也是怕这事,所以命我想办法斡旋。皇后想想看,历史改变过吗,到现在为止,历史从来没有改变过。所以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住皇上。到时太后会想办法,将事情弄平了,皇后尽管的放心,您的位置没人可以替代。那么如此的话,皇后还在这里跪着干什么,刚才跪着已经做给众人看了,现在还是回宫吧。否则皇上不出家,对皇后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皇后静静地听着,过了会儿。她转身往院子中央走去。
原本以为她要吩咐众妃嫔回去,或者她自己被说通了、先走了,没想到她还是照样跪了下来。掏出掖在衣襟里的罗帕,罗帕那么一甩。又开始嚎哭起来了:“皇上呀,皇上,你可不能呀!”
李红袖顿时有点感动了。大约毕竟是夫妻,所以舍不得皇上出家。或者说,皇后根本就不是穿越的,刚才她的一通话,让皇后莫名其妙,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皇后一哭,身后跪着的人也开始嚎哭起来。开始第二轮的惊天动地。
皇后哭了没几声,突然身体往旁边一倾斜,倒地不起。
“皇后主子!”立即一窝蜂地上来许多人,个个紧张地呼唤着皇后。但皇后就是闭着眼,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随你掐人中,喷水,就是不醒。
不会吧。。。李红袖暗暗觉得这戏也演得太。。。所说是假的,但也是合情合理。皇后哭得晕过去,远比听了她一番话,立即回宫更强。
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顺治够能演戏,皇后这招简直难分秋色呀。
“快点送皇后主子回宫吧!”于是宫女太监们,七手八脚的扶抬起皇后。回宫请太医去了。
剩下许多妃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接下来是继续跪,还是走。
李红袖走上了前去,微微欠身行礼:“各位小主,这皇后已经跪得晕过去了。应该先去看看皇后。毕竟皇上在这里念经诵佛不会走,等各位小主去皇后那里后再回来也不迟。”
嫔妃们都觉得有理,皇上在里面敲木鱼,她们继续跪着,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跪死了,那才是让仇者乐的事情,还是跑到皇后那里,坐着没有、至少还可以站着,说不定皇后醒了,还可以坐着商量。于是一个个的都被宫女太监扶着手腕,往坤宁宫去了。
“各位小主慢走,慢走!”吴良辅还跪着,他也不站起来,索性就跪送嫔妃们了。
“大总管。”等人走光了,李红袖赶紧的去扶吴良辅,假惺惺地查看吴良辅脸上的红肿:“哎呀,怎么下手那么重,脸都打红了。大总管可是皇上的人,她不是往总管的脸上打,那是往皇上的脸上打呀!”
吴良辅听后怒火中烧,侧身用有点眼皮耷拉呈三角的眼睛对着门外,狠狠地啐了一声:“呸,我也打。哎呦,打得真是疼呀!”
说完捂着个脸,在李红袖的搀扶下,走进了佛堂。
一进佛堂,吴良辅就跪下哭诉:“皇上呀,您看看老奴,您才刚剃度,奴才的脸就被别人当鞋底去灰的狠抽呀。”
顺治坐在蒲团上,继续念着佛,一段念完,打了一声小锣,这才睁开了眼,转过身,回头看了看。
“确实打得够凶的。”顺治先是安抚,立即转而冷淡道:“那也应该!这些年,你拿了多少贿赂?这原本是该按十三衙门铁牌敕谕‘即行凌迟处死’。我念你伺候得算是尽心周到,帮你趟了过去,没罚你,这次就算是给你个教训吧。”
吴良辅虽然委屈,但也只能嘴里说着:“多谢皇上!”
顺治念了一个下午的经,这午饭还没吃,大约是饿了,于是吩咐道:“去叫御膳房准备些斋饭来,不用繁琐,尽量简单快点便是。”
“喳!”吴良辅答应了一声,退出屋外。
茆溪森终于可以插话了,长叹一声:“皇上这是何苦呢?”
顺治此时没要茆溪森改口,叫他什么‘行痴’,微微一笑:“众人独醉,我独醒;众人独醒,我独醉。这不是很好吗?麻烦茆溪禅师继续陪朕念佛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