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袖拿着茶杯晃了晃里面剩余的茶水:“反正目标认识我,我在这里是奉茶。。。毒对你来说,应该弄得到吧?皇后能弄到,你应该也能弄到。”
劝说引渡
下毒远比叫上几个人去拼死安全得多,钱雪听后,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了眼李红袖,回到桌边,帮着她一起收拾茶杯。
第二日,茆溪森来了。孝庄派人叫李红袖过去,说是一起听佛法。
进入慈宁宫,孝庄正穿戴整齐,手中捏着一长串108粒的翡翠佛珠,盘腿坐在菩萨像前,而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身穿锦澜袈裟的光头和尚。看样子也就三十上下,头上还烫着戒疤,看来是如假包换的真和尚。
孝庄双手合十地对着和尚行了礼后,对着李红袖道:“这位就是茆溪禅师,你有什么疑惑,尽可以向他问解。我先休息一下去了,年纪大了,就坐不住。请法师见谅!”
茆溪恭敬有礼、但气度极佳的还了礼:“诸法皆缘生,诸法皆缘生起,缘去人自去,法则留心中,太后请便。”
搞什么东西?说个话,还弄得那么玄乎。
孝庄抬起手来,苏麻喇姑立即上去扶起了她。
孝庄眼睛看了看蒲团:“你就坐这里吧。”说完,苏麻喇姑就扶着她进了里屋。
这孝庄进去了,肯定是在里屋偷看着她的进度。李红袖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那种感觉跟坐在火上没什么两样。怎么开口对这和尚说:哎,你去帮皇上剃度去!
说不出来,坐着一直猛想着。
茆溪森见她微低着头,无语中,就这样耗着。心想也许是胆怯,于是先开了口:“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李红袖暗暗苦笑了出来,这和尚居然真把她当回事,跟她说起佛法来了。她懂个屁呀!
过了一会儿。茆溪森见没有反应,又端坐着,声音深沉地道出:“常行于慈心。去除怨恨想;大悲感众生,悲惜化泪雨。修行大喜心,同已所得法;拥护以道意,乃应菩萨行。”
你a滴,说的什么鬼话?
李红袖无奈了,总要说些什么,否则和尚见她不说话。走了的话,孝庄一定不满意。于是也学着和尚的语调,压低了声音问:“大师,贵姓呀?”
站在门口看守的两个小宫女,立即低头。牙齿咬着唇,努力不笑出来。
茆溪森一愣,当然修为也不是盖的,低声道:“名行森,号为茆溪。”
李红袖不说话,半响才憋出一句:“太后不是说你是茆溪禅师?那么你是行森,还是茆溪,还是茆溪禅师?”
茆溪森以为她故意说禅,于是微闭上眼:“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
李红袖打了个哈欠:“那么是有还是无?”还真是无聊。尽说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话。
屋里一下变得特别的安静,过了许久茆溪森喃喃地自言自语起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随后对着李红袖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施主好悟性。”
大约夸她呢,李红袖嘿嘿一笑,笑得茆溪森莫名其妙。既然人家夸她了,那么就说出想法吧,但也不能明说。于是她试探着问:“禅师宣扬佛法是不是无论男女,无论地位,人人都可?如果有人愿意遁入空门,是不是因为地位,而不准入?”
茆溪森缓缓地回道:“众生平等,尘缘尽,便可皈依我佛。”
“那好!”李红袖接着梯子往上爬:“那么有人尘缘尽了,一定、必须要出家,禅师愿不愿意为他剃度?”
“如投身佛门,修得正果,自然功德无量。”茆溪森盘腿坐在蒲团上,那样子简直是前面插三炷香,就可以当菩萨样:“不知是何人要皈依我佛?”
李红袖蹲了起来,悄悄爬了过去,对着茆溪森轻声道:“是皇上!”
茆溪森的眼睛一下瞪大了,看着李红袖笑眯眯地脸,失去了刚才那种混响的低沉口吻:“施主,莫打诳语。”
“没开玩笑,没打什么语。”李红袖可不是闹着玩的,顺治必须出家,对着和尚就道:“皇上要出家当和尚,也有你们佛教界的好处。不是你们的始祖,释迦摩尼也是当皇帝的嘛,现在再加一个皇帝和尚,那天上就不多一尊佛。”
这话说得是茆溪森脸色越来越白,他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对着李红袖行了个礼:“贫僧当行尚浅,无法就事,请施主另请高僧。就此告别!”说完就转身,快步逃一般的出了屋子。
没搞错吧,才刚说到正题,就跑了,接下去改怎么处理呢?
不用孝庄出来,李红袖自己进去了,对着坐在最靠这间屋子炕上的孝庄,自信地笑道:“太后请让我带几个人和茆溪森单独呆一会儿,我保证能让他答应。”
“你那么确定他肯?”孝庄脸上虽然无恙,但口吻中表达出一股不信任感。
“当然!”李红袖想了想后,很是确定的回答:“就算他是禅师,也只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的凡人,不凡的人绝对不是他。”
孝庄嘴角微微往上牵起,以她的资历应该知道答案,但依旧问:“那不凡的人是谁?”
李红袖气贯长虹、马屁无节操地一本三正经对着孝庄道:“当然是活了别人两辈子的太后您!”
没有例外的,孝庄答应了。茆溪森暂时住在了西南角的一个佛堂内,以方便慈宁宫等老六宫的太后太妃前去听禅,或者请他去讲。
李红袖走出了慈宁宫,钱雪站在门旁等待着她,一见到她气势汹汹地往外走,立即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