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一下笑了出来:“你想的都是什么招?皇上会为了我个这个老太婆,不顾江山社稷去出家?”
“当然也不是真出家!”李红袖继续带着几分真的胡编着:“皇上只是形式上的出家,但对外不是可以宣称皇上信佛,达到痴迷的程度,等以后他隐居时,别人也会相信他真的出家了。”
“有些道理!”孝庄点了点头,但立即察觉出问题来:“好似不行,第一皇上如果出家,也最多是带发修行,不可能剃头。第二,如果皇上真的出家,又有哪个和尚敢为皇上剃度的?”
李红袖拍着胸膛道:“史书上可是说过,皇上确实剃发出家过。就算是野史,也至少好似又那么回事。太后尽管找来和尚,我去说服和尚帮皇上剃度。我也会说服皇上,为了太后病体康愈,他必须出家,哪怕装装样子也必须出家。”
孝庄犹豫了起来,这毕竟是大事,还让皇上剃发出家。听上去那么荒诞的事,居然要努力成真,当然要思虑一下。
李红袖赶紧地加了把火:“太后想一想,如果皇上出家,到时就能保命。如果不出家,到时真的得了病,以现在的医学,能救得了皇上的命吗?”
此话一出,孝庄决定了。她深吸了口气,缓缓道:“皇上虽不喜礼佛,但对其禅学很感兴趣。我请来的大师,他都会与之谈禅。其中有一个正在附近寺庙里修行,我就以皇上之命,宣他进宫。接下去的事。。。”
“放心吧!”李红袖打着包票着:“全交给我,我一定会说服他,帮着我一起给皇上剃度出家。”
出了慈宁宫,钱雪默默地着她走了一段路,随后轻声问:“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当然开始下一步计划了。”李红袖暗暗抹着冷汗,怎么象去了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汗多得回去又要洗澡了,否则被那个鼻子赛狗的东果闻出些什么异味,或是顺治闻到了什么,那可是影响“仕途”的。
为了保命,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什么让和尚为皇上剃度出家,天底下大约也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有这样的胆子。不管了,想到那点烟的宫女,手指上嗞嗞冒烟的油线。如果不想孝庄把她当做油线点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宫女小议
还没完全走到乾清宫,才走到长道上,苏麻喇姑快步走了过来。
“红袖好走。”苏麻喇姑客气的道。
“姑姑好!”李红袖赶紧地行着礼,有点忐忑不安地问:“姑姑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苏麻喇姑脸上含着微笑,一副长者的温和,她微微头靠近,轻语道:“太后不舒服,说是梦到了静妃的冤魂,前来向她诉苦。所以睡不安稳,命我去大相国寺去请茆溪森大师,为静妃超度,也为太后念佛祈福。我先去办事了!”
见到苏麻喇姑带着两个小宫女,匆匆而去的身影,李红袖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太后还真的去请和尚来替皇上出家了。这下可好,玩大了!
回到了屋里,坐在桌边,李红袖那个犯愁呀。这件事怎么做才好,要在知道现在是十月,离正月还有一个多月,如果太后发觉她在斡旋保命,那么长的日子里随时可以将她给一顿板子打死了。
钱雪到旁边的水壶里接了些热水,倒了两杯茶,放在桌面上。坐下不声不响喝茶起来!
好想跟钱雪商量一下,但钱雪不是同一组的。她的身份需要隐藏,如果钱雪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杀手,只是个冒充的倒霉蛋,不但不会帮她,还说不定回去就报告总部,她无论这个任务是否完成,回去后都是个死。
真可惜赵衡不是女人,否则可以立即商量下,也不用那么心中焦虑。眼前一片白花花了。
拿起茶,李红袖喝了口。又一次的有感而发,乾清宫的待遇真不是盖的。她又喝了两口,满嘴余香的问:“这茶不错。到底还是这里好,从没有喝过那么好的茶。”
钱雪拿着杯子,淡淡地喝着:“因为这不是宫女喝的。”
不是宫女喝的。什么意思?李红袖瞪着眼看着钱雪,好半天才明白了什么,指着她。侧头看了看养心殿的位置:“你把。。。给拿来了?”
“嗯!”钱雪拿起水壶,趁着水热又往杯子里添了些水:“你不是奉茶嘛,所以我就去要了些,江南进贡的碧螺春,只可惜现在是初冬。如果是春天,就可以喝到雨后龙井。”
好嘛,皇帝老儿的茶,她倒是拿来享受了。也不管了,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再说。想到此处,李红袖的眼前迷雾散去,没心没肺地喝起难得的上等碧螺春。
孝庄晚上就“病倒”了,躲在窗户后,看着乾清宫里的三个小宫女站在一旁角落里,轻声议论着,好似说静妃的冤魂之类的话。
静妃呀静妃,李红袖只感到有些可惜。静妃这个人并不是坏到哪里去,对她也不错。有时虽然会发发主子脾气,但也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可怜女人。静妃那个现侄女皇后才是狠毒着呢,就连亲姑姑都敢下手。真是好人活不长,祸害沿千年。
但历史中,这样活着孤独,死得悲惨的女人。肯定少不了。也只能当做过路人看着,否则见一个可怜一个,迟早会疯掉的。
“别说了,姑姑来了。”一个小宫女眼睛尖,看到东果走了过来,立即轻声提醒着。
东果扶了扶发髻,见窝了三个人,就眉头一皱,走了过来:“不干活,凑一起干什么呢?”
“姑姑!”小宫女们个个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