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能让她现啊!咱们要找签了死契的下人……豁出去了。”
姚青青游说了好一会儿,潘氏应了下来。
两人又叫来两个签了死契的小厮,仔细叮嘱了一番。
“这事儿若是成了,一人赏五两银。若是不成,你们……也别连累了我。”
潘氏总觉得心里有些隐隐不安。
两个小厮听到“五两银”,眼睛都放光了。
签了死契,在姚家做小厮,一个月也不过三百余文钱。
五两银,够他们做一年多的活儿。
哪里有不愿意的?
至于自家太太说的“若是不成”,他们压根就没想过那份可能性。
不过是浇上油,放把火,多么简单的事儿。
撒腿就跑,不就成了?
当天晚上,夜黑风高,天干物燥。
两人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
他们左右瞧瞧,四下无人,拎着油桶,鬼鬼祟祟地偷跑到“云想衣裳”。
才浇上油,打开了火捻子,正要丢上去,却出一声惨叫。
“来人啊,抓贼!这两个毛贼要杀人放火!”
红棉厉声大喝,手中的刀利索地划过,那两个小厮只觉得手腕剧痛。
分明是都被割了一刀!
街上的人家,听到这暴喝声,纷纷点上了油灯,穿上衣裳,匆匆赶来瞧个究竟。
那两个小厮暗暗叫苦!
他们没想到被刀砍了不说,还被制住了。
这个带刀的女子,也不知是何人,竟然用奇怪的线,将他们绑在一起。
压根就不能动弹。
“我们不是贼子,不是贼子……我们只是路过。”
两个小厮疯狂地叫喊。
红棉冷笑一声:“瞧瞧你们手里的火捻子,再瞧瞧你们倒在这里的油?想要放火烧我家大娘子的铺子?还想着将咱们这一条街都烧掉?与这衣坊连在一块儿的铺子,都有六七家!你大的狗胆,竟然想一把火烧掉?”
赶来的商户都气得鼻子冒烟,一齐而上,将两个小厮揍得嗷嗷直叫。
“快点招了,受了谁的指使要来放火?”
待众人稍微平静下来后,红棉将二人狠狠地各踢了几脚,大声质问着。
“我们真的不是来放火的,而是路过……冤枉啊!”
红棉冷笑:“你们不招,无妨!街坊邻居都是见证人。这二人分明将火油都浇上了,火捻子都掏了出来,却不敢承认。可惜啊可惜,我家大娘子早有准备,知道我家生意火爆,惹人眼红,让我大晚上的守在这里!果然将你们抓了个现行。废话也不必多说,送入县衙罢了。”
两个小厮恐惧得瑟瑟抖,但他们还抱着一丝侥幸。
“若是送入县衙,你们倒是可以为你们身后的主子好好背罪了,也不过是关押个二十年罢了。至于会不会流放到荒岛,也要看你们运气了。据说,流放路上便会死一半……到了流放之地,熬不下去的也会死一半。剩下的那点人,日夜做活,还不到二十年,肯定也去陪你们祖宗了。”
红棉看到他们越来越害怕的脸色,有几分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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