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仙子正自疑惑,她眼前的幻象便开始动荡,似乎有一股寻常人感应不到的气息正在复苏,而且雄浑程度姬瑶仙子平生仅见,其中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但凝实无比鸿蒙天机,这一丝天机可破天道,这一丝天机可探苍玄。
“这是”姬瑶仙子再次不解,但幻象动荡,眼前的景象早已虚无,随之出现在眼前,竟是当初风沙堡真实的模样。
“我苦命的尘儿”叹息声喃喃的响着,似无奈,似愧疚,更似无助
幻象里,白惜梦周身虚弱斜靠在云床之上,怀里抱着弱小的婴儿正是风尘,她母子身旁,床边站着眼神愧疚的,亦是叱咤风云玄门鼎盛的风沙堡堡主风万霖,可风万霖此刻无言而对。
忽然,白惜墨似乎抓到了什么,转回头看着风万霖喃喃的问道:“尘儿他”
“放心,会有办法的”风万霖安慰着什么,可这些话,他自己信吗?
幻象就此再次变换,姬瑶仙子眼神一动,她方才自幻象中见识到风万霖眼中的决然,也见识到夫妻二人自身的愧疚,更在愧疚中看出来无谓的决心,这眼神复杂说明他夫妻二人定好了对策,同时三年前风沙堡所有的灾祸,或许就在这一刻埋下祸根。
只是姬瑶仙子又想到了旁的,风尘这一生灾祸不断,可她唯一的小侄女又何尝不是,苍云宗宗主之女,却是被九现神谕选为圣女,如此这一生不入玄门,然玄门之外,多少代传承至今,那苍云宗哪有圣女觉醒血脉,这也注定了生在玄门的白羽此生悲苦。
“呵呵。”姬瑶仙子忽的冷笑,这些年埋在心底怨恨彻底爆,眼神中恨意绵绵,口中更是不觉的喃喃。
“呵!什么玄门,什么世道,这天下又对得起谁人?”姬瑶仙子狠狠的说道。
她自幼悲苦,年幼时父母不在,好不容易与妹妹相依为命,不曾又被歹人惦记,好在被白惜墨所救,可师门不幸,授业的恩师再又强迫,这一世继任仙主,孤苦之命已然注定,想着妹妹姬泷虽有不妥,可到底也是一场归宿,最后也是欣然接受。
可好景不长,三年前大祸忽至,万里流沙间舍命奔波,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繁华带殇,身为人母又岂能甘心,如此命换决绝烟消云散,可换来的爱女至今长眠,那可怜的少女年幼外出,好不容易余生有望,父母二人一个故去一个已殇,连抚养她长大的至今血脉,刹那之间也已不在,不是有个少年此刻奔波,恐怕她心中的寄托已然散去,这般又怎能活命?
姬瑶仙子眼神恨然,可眼前的幻象却依旧衍化,这一次白驹过隙,一晃已是十三年之后,三年前的诛魔大阵之中
“风尘哥哥,小羽等着你。”法坛之上,少年人看着少女甜甜的笑容,一股暖流流淌在心头,随之点了点头,两只手也轻轻的抚摸着少女的额头。
“三年前”
姬瑶仙子看着少女,三年前筑经续脉,众人赶到时大祸已成,虽然有幸存者片面之言,但大阵当中究竟如何,除风尘昏迷之前,之后的事一概不知,而眼前的幻象正自衍化,这一次真假难辨,姬瑶仙子也不知如何。
但有一样,姬瑶仙子已然明白,不管这幻象如何,也不管推衍如何,又或者今日瑶池仙境的局面如何,哪怕是太阴经等再又如何,这一切的关键绝对跟风尘有关,或者跟白羽同样有关,只是其中的关键需要她姬瑶仙子用心参悟,至于如何,只能看着幻象再做定夺。
正想着,白惜梦的身影走进幻象,眼中温柔的看着白羽,伸手搭在她弱小的肩膀上柔声说道:“小羽放心,跟姑姑退到一边,这法阵之内有你姑父,咱们等着就是。”
白羽懂事的点了点头,跟着退到白惜梦身旁,待退到阵外,转头看着风尘,似乎眼神中有些不妥,可没来由的担心又不好明说,只能深深的看了看风尘,可谁又知道,这一眼,两个少年又几时再见
好半天,这幻象依旧,只是筑经续脉快到关键,有人偷袭诛魔大阵,风万霖转身回应,阵法已经出现裂痕,一道恐怖的气息猛然出现,九幽冥帝捣禁而出。
再之后,风万霖夫妇联手对敌,三人大战却同归于尽,夫妻二人仅仅只是在风尘命危时抛出一杆雪夜飞鹰枪,之后便难以参与,至于风尘,肉身崩坏元神破碎,依旧是白羽舍命修补,可少女羸弱终究长眠,她母亲赶到亦如先前,母女俩换了性命,大漠中有人湮灭
这一切的一切,到最后,那风尘依旧是绝脉,跟三年前一般,失去了一切
“看来这幻象确实与尘儿靠拢,只是小羽的关联又有多少,此刻却是看不出什么。”姬瑶仙子暗暗的说道,她眼前的幻象过得飞快,不同于白惜墨之时,许多地方有些出入,大体之间也快轮转,只是姬瑶仙子不曾知晓,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白惜墨所谓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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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的关联,姬瑶仙子不曾想到,她也无法想到,而因何如何,她此刻面临白惜墨经历过的幻象,这件事谁也不知,许是先前她二人映射心神导致牵连,也或许她二人猜想一致,这一切的诡异都跟风尘有关,但不管怎样,眼前的幻象并未停止
“雷伯伯,当年有人前来告知,与我父亲说阵图就是通天箓的总纲,你可知道此人是谁?”风沙堡长风苑之内,破败前堂中,风尘在焰火旁问着雷功。
“这个不知,我只知道当初有一神秘人假借入魔,被一个老和尚追到大漠,后来惹出杀王,此事便不了了之,当时你父亲隔空出现,杀王出于忌惮转身退去,那神秘人也不知所踪,至于那老和尚,身受重伤在大漠中修养多时亦不知去处,而此事就在你风沙堡出事之前,之后你父亲赶往沧海,他回来之后便着手为你筑经续脉。”雷功摇了摇,缓缓的说道,说完又看了看门口处似有什么不愿多说的过往,眼神有些回避,不太愿意看着风尘。
而风尘也并未觉,只是继续的问着:“那三年前,寒门又怎会知道我风家诸多细节,选的时候又恰到好处,这两件事可有关联?”
“此事不知。”雷功已经摇了摇头,这件事他确实不知,摇头间脸上的神情并无异样。
“”风尘好似不甘,可雷功不知,他也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