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孔阳一声冷哼,眼神中带着厌恶,可更多的则是恨意。
灵山长老救下普渡,自己也被剑气所伤,毕竟是长生大帝随身的神兵,那长剑之能被全力施展,哪怕是灵山长老佛法至高,这一剑亦被其破掉了金身。
而随之变动,魔陀法相的顶上钵盂一阵晃动,灵山长老本体受创,其施展的金钵盖顶同受牵连,压制之力也随之减弱,绽落的紫雾越暗淡,其薄弱之时,小孔阳脱手的长剑正好袭来,直接隐没在紫雾之间,同时魔陀法相一声惨叫。
这一剑小孔阳以一敌三,虽然并没有斩杀普渡,为父母胞弟报得血仇,但灵山长老金身被破,余下的时间无法再阻挡分毫,只要小孔阳再出一剑,灵山长老若要逞强,必定是身受重伤无力再动。
而另一头,陨落佛尊被小孔阳剑气逼退,虽然并没有伤其如何,但陨落佛尊以金身硬抗小孔阳乾坤一剑,体内气血翻腾一身佛力紊乱,剑气消散之际已然是无力继续,同样小孔阳再要出剑,陨落佛尊不做调息,稍时再要阻挡也必定会身受伤痛,弄不好还要伤及根本,毕竟陨落佛尊比之灵山长老差上一些,且方才他出言不逊,小孔阳有意将剑气多分一些,故而承受的压力也相对较多。
此二人先后受伤,可小孔阳这一剑的目的并非如此,一是斩杀妖僧普渡,再则破掉寂灭禅师,其魔陀法相被困不动,小孔阳念及虽小,却知道当前如何为重,因此她一剑三化,两道剑气直奔普渡,目的就是被人阻拦,有意拖着两大神僧,其长生大帝所赐青萍剑本体袭杀,就是要让寂灭禅师魔障难挡。
只要他佛心散落,一身魔陀必然祸乱,如此魔神降世,须弥宫所在难以收场,他祸乱的越严重,今日之局越好收拾,而且小孔阳有绝对的自信,长生大帝全力出手,即便是寂灭禅师以身入魔,面对青萍剑上古神兵,一剑斩杀也未必难事。
到底是一切罪恶的源头,被小孔阳特殊照顾之后,魔陀法相惨叫不断,两大神僧有心无力,唯一能动转无碍的空尘大师却被风万霖死死缠住,想要救援却难以企及,风万霖好似故意般折磨心性,每每空尘大师眼见突破,风万霖总能在出其不意间横出一枪,要么拼着重伤赶去救援,要么只能转头抵挡。
终于,魔陀法相佛光暗淡之际,周身笼罩的紫雾也即将消散之时,被风万霖缠住身形却心如火烧的空尘大师再也顾不得自身的安危,拼着被风万霖一记雪夜飞鹰枪捣在后心,以强横的佛门大法硬生生跳出缠斗,逼退风万霖的同时一口鲜血翻涌而出,借着不受控制的力道奔向了魔陀法相。
在紫色雾气淡化之间,空尘大师一闪而至,眼见中一道金光覆盖周身,金黄色的干枯佛掌往前一探,在十余丈魔陀法相之内直接扯拽,之后好似抓住了什么,奋力压制自身的伤势又拼着意念猛然力。
下一刻全身颤抖,眼神欲裂,一身护体的金光闪烁熄灭,终于将魔陀法相之内的青萍剑生生拉出,只是这上古神兵本身有灵,被空尘大师紧紧的抓在手中,在退出魔陀体内之后,猛然一剑抽身回转,空尘大师也脱力难控,被一剑扫在胸膛,眼见着神兵斩落,空尘大师仰身后撤并以左手挡驾。
噗
到底是上古神兵,不受任何掌控,只凭借本身利刃,须弥宫四大神僧之一的空尘大师,便被其斩掉一臂,鲜血直接迸涌,空尘大师忍住不语,右手掐佛印抹过断臂处止住伤势,跟着一把拉过寂灭禅师的魔陀法相,顶着里外间所受的伤势抽身后撤,直接退回到灵山长老所在一旁。
三大神僧彼此汇集,眼见寂灭禅师法相紧缩,魔陀法相化身如常,此前十余丈大小,被青萍剑内伤外击之下仅剩三丈左右,且此时此刻已不受压制,顶上的钵盂早已暗淡,萎靡着回到灵山长老手中一闪而收。
法相紧闭的双眼登时睁开,扫视着往日的师兄仿佛忘记一般,原本的至亲此刻不忍,其眼光中满是杀机竟想要直接动手,可三大神僧已然受伤,加之本是同门兄弟手足,不忍对其真正出手,在灵山长老点头示意之后,受伤最轻的陨落佛尊直接动手,叩天铃随之动转,魔陀法相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须弥宫山门之上洪钟再响,彻底惊动了所有弟子,大佛尊者心中一惊,叩天铃内有魔气,他身为掌教佛尊必然知晓,只是这魔障如此深重,令大佛尊者为之一愣:“这是”
暂不提佛尊如何,单说佛祖金身之内,法阵中一记三换直接重创,小孔阳一剑之力连败三人,虽然有风万霖出手相助,但小孔阳名入玄门一身无修,仅凭着乾坤借法便能如此,须弥宫三大神僧无比惊骇。
只是陨落佛尊与空尘大师不明所以,唯有灵山长老知晓一切,似有些深意的看了看风万霖,转头对小孔阳说道:“小施主如此果决,老衲佩服,只是我寂灭师弟眼下入魔,恕我师兄弟三人暂时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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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长老一语说完,宽大的袍袖轻轻一摆,妖僧普渡消失不见,同时又眼神四动,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口中说道:“诸位今日做客,恕须弥宫招待不周,如先前所言,三年后此阵可自行化解,在此期间还是得委屈诸位,至于我师兄弟三人,这三年间想必能化解我寂灭师弟一身魔障,到时如何罪过那些偿还,老衲以佛祖起誓,必定给诸位一个交代。”
灵山长老再次说完,不等众人搭话,只与天机子眼神对视,同时身形暗淡,似要带着两位师弟同时离去,可三大神僧一心想走,在场之人岂能如愿。
只听一直观瞧且寡言少语的白虎堂堂主殷无寿当即开口:“呵呵,须弥宫好大的威风!!”
一声冷笑满是怒意,灵山长老不敢怠慢,此刻旁人出头,须弥宫暂可不顾,但殷无寿不同寻常,且不说帝苑特使一堂之主的身份,单是其手持人皇剑此刻言,这人皇帝君的面子,须弥宫不敢不接,哪怕今日之局不可避免要暂时将众人困在须弥山,可人情好还仇怨难解,故而有些话还是要说得明白,毕竟殷无寿乃帝苑的堂主,如此身份对于玄门中门派之别少有参与,可往后见面,说不得今日落了情面难保不会有所为难,因此灵山长老心中定好,对于殷无寿需特殊招待,必要时可以条件相换,只要今日不做为难,耽搁些日子倒也好说。
“殷堂主切莫怒,今日行事确有不妥,但贫僧等确有难言,我寂灭师弟与普渡师侄先前如何,关系到我佛宗许多隐秘,眼下不可方便,还请殷堂主勿要怪罪,至于得罪之处,待三年后贫僧等必有补偿,另外我寂灭师弟眼下入魔,不做化解恐出更大的祸乱,可想要化解也难上加难,因此三年之内多半有望,加之先前我寂灭师弟三年之约,还请殷堂主在此屈就,来日自会解殷堂主今日之困。”灵山长老言语真切,许多隐晦不出,殷无寿也听得明白。
可今日之局,殷无寿心中知晓,不管他佛宗如何行事,两队之间需站众人之间,一头是天下佛宗,虽然势大,但于情于理还是于势,另一头却是两大帝宗,青离宫自不用说,长生大帝的关门弟子,其一身血仇引来长生大帝耗费修为不惜乾坤借法,如此重视不可忽视。
再者风沙堡堡主风万霖一头,其本身已是玄门至高,一人之力可就北疆风家以九耀仙门之,短短六十年力压玄门,这样的人物岂能得罪,何况其身后更有苍云一脉,不说其同是帝宗,单就苍云大帝玄门绝顶,与整个佛宗相比份量更重,在玄门中乃至帝苑以及人皇帝君面前,任何说辞也更有话语之权,因此殷无寿早在无名的寺庙之时便已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与青离宫等人同进同退,所以灵山长老以佛宗做保,在殷无寿看来无济于事。
“大师所言,殷某倒也无妨,只是今日事牵扯不小,殷某虽一堂之主,干系到玄门大事,不可擅自做主,因此大师有话,还是与家师说道。”殷无寿战队青离宫,言语间却两不得罪,毕竟是帝苑贵胄,搬出其师父帝苑老太师殷太虚,已经算给足颜面,否则人皇剑手中一动,今日如何也要到人皇处见个分晓,哪怕被困三年,可三年后依旧要告知人皇具体如何,到时佛宗如此行事,其根源亦是妖僧普渡惹出祸乱,前后两罪之下,佛宗再有说辞也难保不利,故而殷无寿只说家师如何,并未提人皇号令。
但灵山长老实在难言,有些事他心中明了,但事可为,亦有所无奈,因此今日事不到时机他无法说清,可眼下众人又不敢放任,一但消息走漏,寂灭禅师与妖僧普渡等一切行事将前功尽弃,而关系到整个佛宗与整个玄门的隐秘,也会随着此事付诸东流,其个中心酸,只有灵山长老一人知晓,就连其两位师弟,陨落佛尊与空尘大师也不甚明细。
因此眼下只有暂时困在众人,另外再救醒唯一知道具体详细的寂灭禅师和妖僧普渡,他二人先后入魔,不管其魔障时神志如何,总有些办法能够知晓,这也是灵山长老不问青红皂白执意袒护的根本原因,他要弄清一切,也要印证一切,毕竟关系到佛宗道统,身为四大护教神僧之,许多事必要承受,哪怕有苦,也不可携带。
“阿弥陀佛,殷堂主此言无缝,贫僧也实属无奈,既如此,且等三年后详细解释,到时诸位也必会明白,今日贫僧等如此行事,确有无奈之言,望殷堂主与诸位高玄他日莫怪。”灵山长老无奈说完,再不与众人如何搭茬,其身影淡化,连同殒落佛尊与空尘大师也一齐消失。
如此这佛宗阵法之内仅剩青离宫众人与风万霖彼此对视,至于白虎堂堂主殷无寿则不再多言,稍时如何他只需跟随就好,有力出力,无力则等候化解,总之法阵之内一时无话。
半晌后,天机子打开沉默:“风小子,你看如何?”
风万霖此刻被问,眼神中透着淡然,似乎对今日一切早有预料,跟着又回应说道:“师叔在此,哪有晚辈多嘴,再说今日是乃小丫头做主,她说如何,小侄自然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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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小子倒是滑头,也罢。”天机子笑着说道,随之转过头对小孔阳问道:“师侄刚刚入门,师叔也未曾表示,既然眼下被困,说说,是想要神兵法箓,还是想要天机一算?”
这句话出乎意料,小孔阳不明所以,在她看来眼前最重要该如何脱身,可天机子作为师叔却并不着急,是不在己身不甚关心,还是造化机缘另有目的?
小孔阳眼珠转动,又看了看风万霖脸上带笑,知道这天机子师叔话里有话,可想到神兵法箓等不知辨认,唯有测算天机,小孔阳自小知道,往来玄门者多有神通,只前后知晓便已算神仙人物,毕竟她当时年幼浅薄,没有接触过真正的玄门修士,故而同寻常百姓一般无二,将玄门者当做仙神,因此天机一说她自小向往,以为此道乃神仙之法。
当下天机子言语一问,左右一想便直接开口:“师叔有心,弟子也不做贪念,神兵法箓不敢多言,还请师叔算上一卦,测一测弟子的父母胞弟来世如何。”
“这个”天机子反倒一愣,他原本以为小孔阳测算眼下,毕竟天机一动鸿蒙道反,以小孔阳天生道体引动卦象,此方阵法虽佛祖所立,但有天道护持,必定会有所涟动,到时以众人的手段,脱困而出也未尝不可。
只是天机子不曾想到,小孔阳卦问来生,并不考虑本身如何,这一点真情,令问道数百年的天机子心中一动,不由得想到一个落魄的少年,跟自己也曾有过一段师徒之缘,虽然短暂,可当时也是同样的话语,不问己身倒问来生,同样也是卦问父母,如今那少年不知何处,天机子回想当初,这才不自觉的愣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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