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就好。”曲满城苦笑,事先答应了郑国华,无论拍多少都以20万的价格私自卖给他,对于是否能够拍出高价,他既是期待又是心疼。
离开拍卖行,一行人吃过饭后,郑国华带几人来到了郊区的一栋别墅内,这里不像他的住所,更像是一个会客的地方。
休息之余,曲满城也打电话通知了曲世阳,告诉了他拍卖会的事情,曲世阳倒感觉有些意外:“满城,你什么时候还开了家店啊?”
曲满城从这话里听出了一点味道,曲世阳似乎对开店的事情并不赞许,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二叔,我也想有一份自己的事业,正巧有这个机会,就多磨练下自己。”
“磨炼是好事,但你的路不要走歪了,你现在是村长,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不要混淆,被人抓到把柄就洗不清了。”曲世阳警告说道。
“二叔你放心,这点我都明白的,我从村里拿的矿石都有记账的,我卖了多少就回多少账,李局长和郑经理都知道的。”曲满城赶紧说道。
“看你急的,我相信你。”曲世阳笑了笑,停顿会儿说道:“晚点我看看,时间允许的话我就过去,给你撑撑场面。”
“谢谢二叔,我给您留个好位置!”曲满城顿时大喜。
“曲老弟。”曲满城刚挂了电话,郑国华在楼上叫了一声,示意他上楼。
“曲老弟,有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希望你听了别激动。”来到一间书房,李局长也在,郑国华脸色严肃,旁边坐在的李局长表情也是非常地凝重。
曲满城感觉到一丝不妙,眉头拧成了一团看着郑国华。
“向朝阳的身份可能已经有眉目了。”郑国华满脸复杂,说不出悲喜,他继续说道:“老唐找了两个玉雕界比较出名的艺术家前来欣赏这件作品,也是想从作品的雕工上找出端倪,他们发现雕刻的手法,和齐运江大师非常相似,就刚才,拍卖行尝试联系到了齐大师,他只是看了这件的照片,就断定这是他的一名弟子创作的。”
“什么!?”曲满城满脸震惊。
没等他反应过来,郑国华满脸凝重说道:“那个人叫做杨兆祥,不在业内早已是成名的人物,不过他生性比较孤僻,很少跟人打交道,外面流传的只有他的名声和他本人的神秘。”
“那他现在?”曲满城脑子快反应不过来,向朝阳,杨兆祥,这名字就是反过来的吗?
“两年前玉雕界爆发了一件丑闻,杨兆祥偷窃了齐运江大师的作品拿去国外拍卖,被齐运江大师的另一名弟子当场揭发,后来他就失踪了。”郑国华满脸感叹,脸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杨兆祥,向朝阳,我怎么当初就没有想到呢。”郑国华摇了摇头,随即拿出了手机翻到了一张照片给曲满城看:“曲老弟,你看,这就是当年的杨兆祥,跟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曲满城接过手机一看,心头顿时吓了一跳,照片里是另外一个人,他看起来三十多岁,一身青色长袍,双手背负在身后,脸上带着微笑,像是一个教书先生般儒雅。
曲满城认真看了看,发现只有眼睛和向朝阳有点类似,他难以想象这两年为何向朝阳变化这么大,如今的他脸型完全拉了下来,鼻翼两侧也是爬上了皱纹,平时也是不修边幅的模样。
“这两年他一定经历了非常痛苦的事情。”曲满城低声说道。
李局长点了点头:“两年前杨兆祥的老婆查出了绝症,他盗用老师的作品拍卖,也是为了筹钱给老婆治病,所以齐大师才没有追究他。”
曲满城心头闪过一丝黯然,他想起当初几次问向朝阳的时候,他都不愿提起这段往事,对于自己的家境,也只是简单的说离婚了,如今想来他妻子应该病逝了吧。
“满城,现在齐运江大师正在从省城往市里赶来,他要见向朝阳。依我看,这件群猴望月就不要拍卖了,毕竟他以前有不光彩的历史,如果齐运江大师在拍卖会上揭发了出来,恐怕对我们都不利。”郑国华黯然说道,脸上露出了失望。
一听此话,曲满城脑子里咯噔一声,瞬间蒙圈,心头复杂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他沉默许久,脑子里浮现出和向朝阳一次次接触的情景,他万万没法相信向朝阳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他老婆得了重病需要钱,那件事情恐怕是他走投无路的选择吧。
突然间,曲满城想起了当初向朝阳说过的话:“我只想拿回我失去的东西。”
“郑经理,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曲满城沉声开口,郑国华和李局长纷纷惊讶看着他。
“我不相信向大哥会做这种事情,他成名已久,想要钱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拿出来,没有必要去拿老师的作品去拍卖,这种事跟掩耳盗铃没区别,他何必去冒这么大风险呢?”曲满城分析着说道,脑子里不断响起向朝阳的那句话。
“而且,他跟我说过一句话,他在我店里工作,利用我们村矿产的优势,并不是为了钱,而是想拿回他失去的东西!”曲满城声音越发响亮。
“曲老弟你别激动!”郑国华一看曲满城样子有些不对劲,连忙过来按住他肩膀:“这只是你的片面猜测,真正的实情是怎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在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眼中,他那段不光彩的历史是致命点,不会有人买账的!”
“我找他问问!我相信他!”曲满城坚持自己的看法。
“去找他!”李局长站了起来,“实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还可以补救。”
曲满城赶紧走出了书房,四处搜寻着向朝阳的身影,这时秦淑芬走了过来:“曲村长,向朝阳先生刚刚出去了,他叫我通知你一声,晚上他会在拍卖行等大家。”
“什么时候出去的?”郑国华急忙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