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心下释怀后,便和张亮一起寻路下山。此前他曾向老伯询问过出路,老伯告诉他这里只有一条小路可以下山。
山路崎岖,布满荆棘,一看便是常年无人通行之路。想来也是,老伯一家人是上山避难的,若不是山上人烟稀少,足够安全,又怎会上山?
相比于山上的一片清宁,山下可谓鸡犬不宁,远远的便听到打斗声、辱骂声、哭泣嚎叫声。
近了一看,两种不同衣着服侍的人正在互殴辱骂,而一旁老弱妇孺,伤的伤,哭的哭,一个小小的村庄竟似战场一般不得安宁。
“啊……”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被人一脚踢飞,沈宴见状,飞身上前接住了半空中的孩子。
“救命啊……”一个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正在拼命地躲避着一个年轻人落下的棍棒。张亮见了,立刻上前,劈手夺过了年轻人手里的棍棒。
两人将孩子和老人带到稍微安全的一侧,再看向那边,仍是状况惨烈,他们刚才所遇的事正在不停地上演。
年轻人一个个虎虎生威,而老人和孩子则成了他们棍棒之下惨叫的可怜人。
“真是岂有此理。”
沈宴看着眼前这不堪的一幕幕,只觉怒气攻心,忍无可忍。只见他飞身上前,一脚一个,不多时,那些挥舞着棍棒的年轻人,都被踹飞了出去,留下一帮伤痕累累的老弱病残。
可即使他们已经是老弱病残,却还是互相殴打欺凌着,似乎谁也容不下谁。
“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沈宴一把抓一个,分开眼前这对正殴打在一起的老年人。
“大家都是邻里,应该和平相处,何必斗得你死我活。”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人,为何就这么不能相容呢?
“谁和他是邻里啊,他是高丽狗,我们大唐子民人人得而杀之。”
被拉扯开的其中一个老人,虽然是一把年纪,却依然精神矍铄,说起国仇家恨,更是义愤填膺。
站在老人对面的,也是一花甲老人,听了这番辱骂,自然不甘示弱,很快便做了回击。
“你这唐猪,就凭你也想杀了我?你们唐猪全都是废物,我们高句丽的将士们已经占领西河关,他日必定直捣东阳城,杀你们狗皇帝一个片甲不留……”
“你说什么?西河关已经被占领了?”
不等他说完,沈宴已然大手一抓,揪住他的领口,把他拎了过来。他怒瞪着说话的老人,通红的双眼满满的警告。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要你好看。”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高句丽的将士已经占领西河关了。”老人丝毫不惧沈宴的威胁,仍是说得很大声。
“你胡说,西河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失守?”
沈宴一把推搡开这不知死活的老人。
那可是西河关,又不是一个小小的城池,岂能说占领就占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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