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不敢再往下想,连忙捅了张亮一胳膊,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了。
听见沈宴所说,张亮身形一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珍珠。刚才他所说,她都听到了吧?那她现在是不是很伤心?
张亮顿觉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如何是好。他那副模样,就像是做了错事,被人当场抓住的小孩,傻呆呆地立在原地任由着处罚。
沈宴看着,都忍不住替他发愁,再看那边珍珠正步步逼近,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上,神情好是古怪,似是想笑,又似是想哭。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怪的神情,让人看了,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说啊,怎么不说了?不是那么有雄心壮志的吗?继续往下说啊!”
珍珠快步走来,停在张亮面前,抬头看着他,气势迫人。
“我……”张亮顿时手足无措,哪还有什么雄心壮志?就算有,也被珍珠给浇灭了。
沈宴见状,不禁抬手扶额,不忍再看。张亮分明已是怕了珍珠,现在珍珠说什么便是什么,看来只有他一个人回大唐了。
回到老人家的住处,沈宴却不进门,只是坐在门外的石座上,好一番摇头叹气。
老人家看在眼里,走了过来,朝他笑着问道:“早就叫你不要找了,你偏是不信,现在后悔了吧?”
老人家显然是心中透亮,早已明了一切。
“后悔倒是没有,只不过心中有些感慨罢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帮张亮解了身上的蛊毒,保住了性命,他的一番折腾可谓是劳有所获,无怨无悔。只不过眼下的情况,着实不在他意料之内。
“只是感慨,没有想过要带走张亮?”
老人家继续问,一双深邃的眼似乎能看到沈宴心底去。
“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张亮现在命在珍珠手里,心也在珍珠手里,我有什么办法?”
沈宴耸耸肩,好是无奈。如果张亮只是受制于珍珠的蛊毒而不敢离开,那他大可以找珍珠算账,助他脱离困境。可是现在,张亮不只是命在珍珠手里,就连心也在珍珠那里,他还能怎样?
不顾他的想法,一意孤行棒打鸳鸯带他离开?若是真的这么做,非但珍珠饶不了他,只怕连张亮都饶不了他?
见他似乎对同心蛊不是很了解,老人家直言道:
“同心蛊虽然厉害,但对他们二人来说却没什么大不了的。珍珠生于此地,长于此地,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你的张大哥,常年征战沙场,随时可能送掉性命,说到底只是珍珠想要和你的张大哥同生共死罢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抬头,看着树林某处长长叹气。沈宴循着她的视线看去,那个方向,是珍珠居住的木屋。
“老人家,您叹气是觉得珍珠太傻了?”
沈宴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对她的感叹也略有同感。
“她是太傻了,张大哥不过是和她死去的夫君相似了些,犯不着为此把性命搭进去吧?老人家,您这么神通广大,有没有办法治治她这相思病啊?”
珍珠这番行为,别说老人家看不下去了,就是沈宴也看不下去,心里很想帮帮她,可是却没有法子。想到这里,沈宴很自然地就看向了老人家。
在他看来,老人家是无所不能的,每次不管他是有危难,还是有疑难,只要到了老人家这里,就总能迎刃而解。她老人家就像是会法术似的,什么事情都办得到。
“你也说了,这是相思病,就算我是大罗神仙,也治不好她,这事儿还得靠你那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