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是说爷?爷是心疼主子你,怕你吓到。”差点坏了弘历大事的藕荷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一边观察阿瑕表情,确定她没起疑之后,连忙转移话题,“主子,用早膳吧,一会儿还得用药呢。”
真是拙劣的演技。阿瑕等藕荷出去传膳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蠢货!即使推理观察能力再强也是个蠢货!怪不得被弘历身边的其他大丫头排挤,被送到她身边来。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奴才,还做什么奴才!
摸了摸自己的后脑,阿瑕有些心痛,在这样绝代风华的身体上留下伤口实在是罪孽。弘历啊弘历,为了拿下你我可下了大本钱了。
不过这个高氏倒是比想象中的还有好对付……趁你病,要你命……打定主要要借着这次中毒的机会将高氏打压下去,阿瑕对着藕荷点了点头。
被阿瑕念叨的弘历突然在朝上打了一个喷嚏,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晚些时候弘历下朝回来,还没进门,就被高氏身边的小丫头堵住了。小丫头一脸稚气,睁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的说侧福晋病了,求爷去看一眼。
弘历一贯宠爱高氏,这会也不知高氏就是下毒的人,就欣然应允了。他前脚刚过去,后脚就有奴才朝福晋院里报信。
福晋知道之后也不动气,她手握高氏的把柄,自然不动如山。
一到高氏的院子,弘历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他蹙眉,走进屋子就看到高氏一身单衣坐在窗口缝着一双袜子。“病了还如此不知道爱惜自己!”说着,他拿起放在一旁的一件衣服披在了高氏的身上。
高氏温婉一笑,脸上就是两行清泪,猛地跪在地上。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瞒不住了,如今智能先发制人。“爷,妾身做错了事……”
“颂语,你是什么样的人爷清楚,快点起来,莫不是福晋她又……”弘历一直都知道高氏不是慈和人,不过高氏的知情识趣让他很受用,因此只要那些小动作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是的……不是福晋……是妾身,是妾身做错了。因为嫉妒赫舍里氏的容貌,妾身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只着一件单衣,高氏就这样跪在弘历的脚下。她看着他,剖开了自己的心:“妾蒲柳之姿,能得爷宠爱已是侥天之幸,但爷越是宠爱妾身,妾身就又是惶恐。妾身害怕,害怕爷的眼光将不再留在妾的身上,所以……”
弘历目瞪口呆,他根本就没想过会是高氏动的手,原因更是因为嫉妒!“你!你!”连续两个你之后弘历再也说不出话来。
高氏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娇弱的好似一朵狂风中的白花。弘历终究心软了,阿瑕毕竟没事,不过就是绝嗣了。而高氏身后又站着高斌,弘历就算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也不会动她。
阿瑕中毒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高氏只被弘历罚了禁足三天。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后院的女人反应不同。福晋扯掉了自己最爱的玛瑙链子,她看向桑嬷嬷露出了狠戾的神色。
阿瑕却笑了,她并不愤怒于这个结果。高氏和弘历之间的过去她无从插手,两人之间的情谊也不是说抹杀就能抹杀的。弘历没有爱上她,自然不会真的对高氏如何!
不过如果高氏认为这将事就这样过去的话……弘历的愧疚我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表哥为什么还不回来呢?”阿瑕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自高氏请罪也已经过去了五日。这五日里,通过她的刻意讨好弘历对她已经和其他人不同。男人的愧疚,用的好的话,事半功倍。
此时,她坐在小花园里,坐在亭子里,做出一副为相思所苦的模样。
藕荷站在她的身后,抿着嘴笑:“我的主子,爷不过走了一个时辰你就这般……”
“啊呀,你这个死丫头!”阿瑕脸上猛地升起一朵红红,衬得越发的人比花娇。她羞涩的掐了藕荷一把,垂着头,如同一朵不胜凉风的水莲花,既清丽又妩媚。
什么叫绝色天成,这就是绝色天成。藕荷还想打趣几句,就看到了不远处走过来的高氏。自从中毒事件之后这位侧福晋就有失宠的迹象,但弘历实在是个念旧情的人,高氏装病了一回之后,就又复宠了,只是再也没有之前的独宠气相。
阿瑕见高氏走过来,就做出一副战战兢兢的可怜样子。拉着藕荷的衣袖,阿瑕紧张的咬住了下唇。她真的天生丽质,贝齿咬唇这样的动作她做来也不显得小家子气,反而给添加一分娇憨纯真。
高氏心里嫉妒,却不得不得撑起了一个笑容。“妹妹,也在看这荷花?”高氏走到亭子里,不等阿瑕行礼就主动拉住她的手一起坐下。
“不是的……”阿瑕一直都有些怕高氏,这可是像她下毒的人,她怎能不怕。但是高氏的话又不能不回答,无比矛盾的阿瑕只能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细如蚊蝇一般的说道:“我在这里等表哥。表哥说想一回来就看见我。”
她的声音虽然小,但是高氏就坐在她的身边哪里听不见。被阿瑕话里的娇羞和甜腻一刺激,高氏忍不住板起了脸,浑身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
阿瑕却仿若不知一般,继续说起自己和弘历之间的甜蜜对话。她知道高氏爱弘历,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爱着他,所以才会嫉妒才会怨恨才会对后院的其他女人下手。阿瑕是女人,她明白高氏。但是弘历不明白……
傻高氏,她正找不到时机对她下手呢,竟然自己凑上来,真是找死。算了算时间,弘历也差不多该回来了。阿瑕抬起头,朝着高氏露出一个笑容。她笑得很单纯,眼里却藏着不屑,仿佛在说弘历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