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又来了……
被叮嘱过了的小猫耷拉了耳朵,把脑袋低下去,蹲坐在地上十分乖巧,摇晃着的尾巴也是盘了起来抱在怀里。
陵越看了它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自家师弟年纪还小的时候,心里有些想笑。摇摇头,和芙兰对视一眼,上前叩门。
“弟子陵越(芙兰),求见掌门。”
“进来。”。
门内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陵越推门而入,芙兰随后。
雪白一团的小猫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合上的大门内,蔫蔫地咪了一声,把脑袋枕在爪子上,无视了周围众弟子好奇的视线,也不走也不跑,就无聊地开始甩尾巴。
门内,并不只有涵素掌门,还有着铁青了一张脸一看就没什么好事的戒律长老,陵越敛了眼眸,拱手行礼。
“陵越(芙兰)拜见掌门。”
掌门只是略略颔首应下,素来见了自家徒弟就笑得有点儿傻气的面上冷了神色,显得有些凝重起来。站在他身边的戒律长老上前一步,冷哼一声。
“陵越,你与芙兰还知晓回来。你可知,你那师弟百里屠苏做了些什么事情!”
不待陵越说话,他一拂袖,刚硬的面上带着冷冷的怒气。
“先是杀害肇临,而后不服教训,潜逃私下天墉,更是毫无悔意打伤前去捉拿的天墉弟子!哼,陵越,你与你师父,倒是教出个天墉的好弟子啊。”
“长老所言,陵越不知详情,只不过,屠苏师弟自幼便与我朝夕相处,脾气秉性如何,我自知晓,断不会是长老所言这般。事态严重,还请长老勿要断言是。”
陵越皱了眉,他只知道戒律长老素来护短,却从不知晓,原来戒律长老对屠苏,有着如此深的成见。或者说,他从不知晓,原来戒律长老,对了自家师尊有着那么点儿针锋相对看不顺眼。
看向掌门,陵越也不行虚礼,毫不闪避地皱眉问了。
“陵越与芙兰不在天墉,还请掌门告知缘由。”
涵素掌门眸中划过一丝满意,瞥了戒律长老一眼,止了他的话。
“陵越,你要知晓缘由也好,不过,你可敢言,绝不心存偏袒之意?”
陵越点点头,眉目间是一派的诚然坚定。
“无规矩不成方圆,陵越绝无徇私之心。”
芙兰也点点头,看了自家大师兄。
“师父,你也知道大师兄的脾气啦,多此一举做什么,赶紧说吧。”
涵素掌门气梗,女大不中留啊胳膊肘往外拐啊,还没许配出去就已经偏着陵越了,你叫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的师父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轻咳了两声,涵素掌门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开口。
“陵越你下山第二日,百里屠苏与肇临在经楼誊写经卷,待得天明之时,只见百里屠苏昏沉伏在桌上而眠,手中焚寂犹带血迹,而肇临……已是气绝多时,一剑毙命,手法狠辣。待得询问百里屠苏之时,他道一概不知。戒律长老罚他禁于思过崖,却不料他竟然罔顾责罚私自下山。昨日芙蕖带了几位师弟们……奉命下山捉拿百里屠苏,无功而返还受了轻伤,肇其几人皆言百里屠苏态度嚣张目无尊长,并无悔意。”
说完,他沉默了下来,只眯了眼睛静静地看着沉眸思索的陵越。
“这……”
芙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轻呼出声。
“肇临师弟他……死了……?”
伸手捂住了嘴巴,芙兰摇摇头,忍不住抖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身边的人不在了的消息,记忆中,肇临的个性比较腼腆,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无论是对谁都没什么脾气,和百里屠苏,关系算不得好却也是决计算不得坏的。
只是……
想到百里屠苏手中的那把焚寂,思及数年前便是因着那把剑,百里屠苏重伤了他素来亲近的大师兄。当年既是如此,现如今……
芙兰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偷眼瞥了瞥大师兄的面色,看到的是自始至终从未改变的坚信,心里,也是一下子定了下来。
……那是,屠苏师弟。相处八年,怎能不信。
更何况……大师兄,相信他。而她,只要相信大师兄就够了。
芙兰开口唤了涵素掌门,很坚定地开口。
“我相信屠苏师弟,更何况,且不言肇临师弟之死疑点众多,便是尚未明晰真相便将师弟罚于思过崖……戒律长老,可不能偏听偏信存了偏见才是。”
自请去寻
“我也以为正如芙兰所言,肇临师弟之死疑点甚多。屠苏师弟与他并无仇怨,而师弟亦非嗜杀暴虐之徒。”
陵越顿了顿,看了似是想要开口的戒律长老一眼,神情有些冷淡。
“戒律长老可是要提当年师弟重伤我之事?焚寂之剑确是煞气逼人,心智不坚者易被其所控,而自那日后,师弟便将焚寂封而不用,更何况行至今日,师弟心志坚定,便是师尊亦是多有赞许。”
“这些我也明白,不过那煞气,怕不仅仅是焚寂那把剑的吧。陵越,你即为天墉城的大师兄,并非百里屠苏一人的师兄,所言不偏不倚,缘何言语间与他多有庇护!”
戒律长老一甩手,皱了眉冷笑一声。
“……”
陵越沉默片刻,没有说话,只重重地跪了下去。
“陵越并非偏袒师弟,实则以我对师弟的了解,他绝非做出此等之事的人。然若是言及煞气,又会牵扯其他,非当时情形所能断,难辨是非。”
“哼,你相信他,那好,我也相信他。但你怎么解释,百里屠苏自思过崖私自下山,更是抗命不回?”